隔着很远，尹栖水看不清他的神态，却下意识觉得他往这边看了一眼。
这下尹栖水是彻底不敢走了，如果妖皇陛下真的看见了她，此花若再是妖皇陛下心爱之物，她此时走了，之后怕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想到这，她恨恨盯了那怪鸟一眼。
那怪鸟见她这样子，却是更高兴了，得意洋洋地“呼呼”叫起来。
“阿丑。”男人轻缓的声音传来。
肉眼可见的，面前的怪鸟僵硬了一下。
尹栖水憋着笑，正热切看着怪鸟，原来叫阿丑啊，真是鸟如其名。
很快，她就笑不出来了。
男人离这个方向越来越近。
怪鸟却扑棱着翅膀，一把飞到了男人的肩头。它的爪子还沾着点地上的泥，妖皇却只是轻轻掸了掸，无奈地拍了拍它的头。
“怎么到处乱跑？”
然后这鸟，指了一下她，对着男人就是一通“呼—哔—咕咕—哔—呼。”
这是，在告状？
尹栖水笑容僵硬，不敢直视妖皇，低头看着地面。
封疆面色有些古怪，“说话也说不利索了。”
尹栖水闻言，还有些懵，“妖皇陛下，你在说我吗？”
封疆这才看向面前的女人，他其实是在说阿丑。
但见她如今低着头，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也不否认“小友不必害怕，今晚孤不跟你打。”
尹栖水松了一口气，又提起一口气，她在意的是这件事吗？
封疆此时却看见了阿丑脚边的一朵碎花，懒散的表情冷了一下。
他蹲下身，面上的寒意让尹栖水心底发凉，封疆看着白花上的鸟爪印和喙印，明白了此事的凶手完完全全就是阿丑，跟面前的女人无关。
他的表情略缓和了一些，却仍不复最初的随和，即使是如此悠闲的动作，举手投足间，亦自带着帝王的威仪。
他站起身，提起阿丑的后脖颈，任它荡在空中，胡乱挣扎着，嘴里发出“呼呼”的尖叫。
下一刻，封疆略松了松手，阿丑就跟逃命一般飞扑到尹栖水身上。
你不要过来啊！尹栖水面露惊恐，还没忘刚才这鸟是怎么“陷害”她的。
起身就往后退，可这鸟却不依不饶，翅膀扑棱着，两只爪子抓着她的衣裳，最后将自己团成一团，窝在了她的胸前。
“……”
如果不是知道这是妖皇陛下的爱宠，别管它是不是小动物，尹栖水现在也要扯着翅膀给它揪下来，左右再来两逼兜。
但它是。
此时，尹栖水很茫然，心中还有对这只怪鸟的愤怒，她抬起头，迫不得已地望着男人，眼中都是迷茫和无助。
封疆也愣住了，似乎没想到阿丑会这样无赖。他咳了咳，声音低醇，似乎在诱哄它“阿丑，过来。”
阿丑一边翅膀略微抬了起来，露出了圆圆的大眼，偷偷看了男人一眼，被盯个正着，又受惊般地放了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