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宁有那么一秒没动。
因为她还在想自己到底是用什么样的说法被他们带走比较合适,真的承认自己有偷盗者的信息和线索肯定不行,随口编假话,太容易被拆穿了,到时候等待她的结局可能会很难看。
时宁没有第一时间听话,引来了他们的怀疑。
这会儿烈火门已经是草木皆兵。
毕竟从上到下这段时间都苦不堪言,他们的牌匾是大半个月之前就丢失的,如今本来就找得人仰马翻的,精神都是绷紧了的弦似的。
刷刷——
佩刀都已经半出鞘了。
时宁立刻说:“别慌别慌,我马上出来。”
她一边打开门走出去,一边说着就要摘下斗笠。
与此同时,一个清冷的女声也从另外一边传来:“烈火门的仗势欺人的本事,还真的是一以贯之,从无更改阿。”
烈火门的弟子们纷纷怒目而视。
几个女子飘带款款地走来,宛若步步生莲。
她们都是灵柩宫的弟子,因为习武的缘故,身姿步伐都带有特别的韵律,和普通江湖女子喜欢穿得简单利落不同,灵柩宫的弟子们都喜欢精美的服饰,头上的发髻也十分的繁复,但可能因为担心打斗比武的时候钗环碰撞乱甩的太麻烦了,只简单的用了两根绑带,走动之间脑后翻飞。
颇为清丽素雅。
时宁心中一动。
说不定,这个地方比起燕子坞来说,更是个绝对好去处。
毕竟灵柩宫地理位置和飞仙山很近,只是帝踏峰人迹罕至高拔天险,常人就算拥有高超的武功也难以上去,所以萧玄策才得以无人打扰,但自己若是灵柩宫弟子,多去旁边转转,总能找到办法上去吧。
而且一堆女人的门派,怎么都要容易接纳自己一些。
燕子坞虽好,但叶孤舟的独门秘籍也不可能随随便便的就传给自己这么一个半路出家的外人,而且要混成燕子坞的弟子可不容易,他们大多数都是世代家生子,或者从小培养,自己想要混入,难上加难阿。
“灵柩宫什么时候关起我们烈火门的事儿来了,你们家的牌匾找到了吗?没有的话在这里阻扰我们调查这些外来藏头露尾的人,是不是别有居心?莫非你们和偷盗者蛇鼠一窝唱双簧,其实自家的牌匾根本没有丢失,不过故布疑阵,摘清嫌疑罢了。”
烈火门弟子出言讥讽。
此时已经有不少人的围观,楼下往上来的人也许多,大家交头接耳的在讨论。
排头的女子清丽无双,雅若芝兰,眉目之间含着冰雪:“你若再敢胡乱揣测,我便在众人面前,打掉你的牙,割掉你的舌头。”
时宁心下倒抽一口冷气。
这女子好生厉害。
言语如刀。
而且显然不是随意说来糊弄人的。
她摘下斗笠弱弱的在这个时候插嘴一句:“那个,我就是初来乍到闯荡江湖,和什么偷盗牌匾的人真的没有丝毫的关系阿,你们看,我一点武功都没有的。”
那张清美泉流的容颜上,一派纯然无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