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庆十六年,皇帝万寿节,注定是一个铭记史册的日子。
时宁坐在马车中,行驶在入宫城的大道上,手心里渐渐湿润。
没错,她非常的紧张,不知道今日能不能一切顺利。
顾凛和杨谦以及其他几个人,都已经顺利的成为镇西侯给她配备的侍卫,这次入宫,她咬定要多带几个人进去。
镇西侯没奈何,顺着她。
太子也没有异议,听之任之。
大戏即将开场,演员必定一个不落。
珍珠有点担忧的看着她,几日前,太子夜探香闺,不知和姑娘到底说了什么,但结果应该不欢而散,太子临走的时候直接推开正门走的,完全忘记遮掩,那张寒冰凝固般的脸,一片肃杀,是玄铁暗卫看了都会做噩梦的程度。
可不管当下人还是做下属,珍珠都不能问。
于是只小心翼翼的给她端来点心,奉上茶水。
时宁看了看车旁策马而行,身形俊挺的杨谦,他背脊挺直,是军人的做派。
突然轻声问:“珍珠,你真心喜欢杨谦么?”
珍珠愣了一下,脸色微微一红,旋即恢复白色,表情安静而淡然。
“姑娘,珍珠只一心一意的伺候你。”
“我要听真心话。”
她说:“不能,也不愿。”
不能喜欢,也不愿喜欢。
因为那个人眼里心底,从未有她。
上次的拒绝,已经羞辱至极,他是姑娘的表哥,日后的国舅爷,自己什么身份,凭何妄想?
时宁看得清楚,她只是认真的看着珍珠:“说主仆一场,实则我把你当成好姐妹看待,今后你必然可以快活一生,只要把他,把我们,都忘记。”
她非常认真。
就算再生气,贺兰庭到时候也会如她所愿,放珍珠一条生路。
时宁如是想。
珍珠心中一紧,突兀的抬头看时宁:“姑娘?”
难得的情绪外露的慌张。
时宁自然不可能告诉她自己的谋划,眉目舒展:“我就随口一说。”
珍珠压下满心的惶恐。
时宁从来不胡乱说话,她心里面没人看得透,珍珠最近都很不安。
又说不出来源头。
太子在,时宁怎么可能离开呢?天下之大,没有她的容身之处,除了太子的身边,姑娘哪里都不能去的。
他们到了太极殿宫门口,下车。
无数的马车都是有序的停下,御林军和玄铁卫交错守卫,把皇宫拱卫得严严实实。
太监宫女们都是在检查世家来客们,男不可佩刀,女不可携弩,总之,过安检。
时宁脸上因为联想晕上了一点笑意。
皇帝万寿,她也穿得鲜亮,图个喜庆么。
和镇西侯父女一场,他对自己也算不错,自然不能丢了这个侯爷父亲的脸。
胭脂色下裙,朱红色的绣鸾鸟上袄,环佩叮当,耳侧翡翠滴露一双,摇曳生光。
那夜她终究没有说答应还是不答应,贺兰庭气极,拂袖而去,走时将太阿剑上一直随身佩戴的那枚被他捡走的其中一枚翡翠滴露坠子递还给她。
“万寿节戴上它,这一次,我要你亲手把它送给我。”
定情信物,要她亲赠。
绝对不会自己拿走,一厢情愿。
时宁自然不会以为贺兰庭真的放手让她自己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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