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棋子小,围观者众,也不可能都是围拢去看,所以看台上身后巨大的屏风撤掉,一面巨大的石质的纵横棋盘竖着摆放,面朝所有看客。
碗口盆大的黑白棋子是磁石制造,随着对弈棋局的变化就是有专人同步将巨型棋子摆放在石盘上,让所有人都是一览无余。
“摆出来的是个残局,应该是个名局,具体的婢子见识浅薄,知晓不多,认不出出自哪位名家之手。本来就是黑白色壁垒分明优劣均等,在这个平衡局面上,女子们行白,看客行黑,每人最多都可以下三手,考验的不只棋艺,还有对时机的把握和决断的胆魄。”
珍珠娓娓道来。
“对了珍珠,这棋局各楼的姑娘若是赢了自然是花魁名头的加分项,可若是看客男子们赢了怎么办?”
时宁好奇的问。
珍珠继续硬着头皮接话:“那就由赢家男子指定他最欢喜的那位姑娘,认为谁是花中名品,这棋局的分数就给那位姑娘。”
所以看头比其他项目还要大。
花魁姑娘若是自己赢了也是美名,就算没赢,胜棋局的男子自然不凡,而这样的男人倾慕的女子才是当之无愧的头牌。
设置比赛的人,很懂嘛。
都快玩出花儿来了。
去早了为他人做嫁衣裳,去晚了就可能和胜利失之交臂。
时宁连连点头:“有意思。虽然不懂规则,但是黑棋色到底是占面更广了,这看着貌似很激烈,但也不知道谁会赢。”
毕竟每个人只有三手棋子,花落谁家,无人得知。
珍珠无奈,顶着上司的死亡冰冻射线对时宁说:“太子殿下棋艺天下无双,两年前和围棋圣手潘不悔对弈,三局定胜负,连胜两局,第三局都免了,所以姑娘若是想要提前知道天机,可以向太子请教一二。”
时宁好笑的看着她:“你到底是谁家的丫头啊?”
珍珠微笑,不说话。
贺兰庭手指轻点下颌:“不到最后一刻,输赢不可轻断,我看若是有赢家,应该这个刚上场的人无疑。”
此时头戴绿芙蓉的姑娘上前一步,精妙棋艺展露无疑,一步扭转,二步占了胜势,第三步定乾坤。
时宁瞠目结舌:“她棋艺如此高超?我记得刚才琴艺第一,也是这个姑娘吧?”
“小女子绿萼,多谢各位承让。”
她娉婷行礼,美不胜收。
今日花魁,便是定了出来。
“百花楼的绿萼姑娘,便是此次的百花花魁,恭喜恭喜!今夜,谁若给出绿萼姑娘心仪的礼物,便是可以成为入幕之宾!”
花魁盛会,同时拍卖头牌姑娘的初夜,这是惯例。
所以无数男儿趋之若鹜。
时宁叹息:“其他不论,棋艺如此高超,聪明才智胸中沟壑不知道胜过几多男儿,如此风流俊秀的姑娘,竟然沦落风尘在这青楼,今夜还要......”
当真惋惜。
贺兰庭问:“你想要救她?”
时宁没犹豫:“是。”
不过一个女子,对他们来说拯救轻而易举,今日有缘遇见,就搭把手,平日里流落青楼的人不少,她也不会个个都救。
见其出色,故顺手罢了。
随后给些银子安置,事情也就了了。
贺兰庭转头看向霍钧:“那你出面,拍下这位姑娘的初夜,当面交流几句,我们就救人救到底。”
他说得意味深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