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堂灯光亮如白昼。
时宁瞪着一双乌黑莹润的水葡萄似的眼睛,和霍钧对视。
力求坦荡,不心虚。
她自个儿都是觉得自己张口就来的谎话可以说是越来越熟练,主打一个自己都相信了的风格。
杨谦沉默不语,在旁边像是一块无言的石头。
心里面很是有些复杂。
时宁到底是怎么做到张口瞎话如此诚恳的?就算是专业受过训练的精英,当卧底的时候也就这样了。
霍钧沉默的看着那张俏脸,心里万种心思轮转。
片刻前,他还在感叹这样的一张玉容死去的可惜,不过须臾,便是看到其顾盼神飞的模样。
两张少女的面容,相似了足有七八分。
他朝中为官,和权贵世家打交道自然是少不了,虽然不予结交,但是和镇西侯也是有过几次接触。
那位人到中年,也是丰神俊朗,和眼前人的轮廓也是极为相似。
名字还都是时宁......
这是上天注定的冥冥之中的巧合?还是有什么人,在搞什么阴谋?
镇西侯知道女儿死去可能存在的敌意,永宁郡主的反应,还有太子需要的还没寻找到的东西......
他在心里面默默的推想后面的安排。
霍钧沉默的时间有点久,时宁的心开始扑通扑通的加快了频率,不是吧,虽然没有打算能够一番胡言乱语立刻就是让人相信,但是眼前这位指挥使的反应也确实是有些古怪。
反射弧这么长,人这般迟钝?
不该啊,玄铁卫的指挥使不说长袖善舞,但是既然是能在皇帝那里混得如鱼得水,那就绝对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心思比海深才是常态。
霍钧在这股几乎凝滞般的突然开口:“时姑娘被雁荡山匪寇掳掠而来,受到了惊吓,来人,安排人伺候,再给她找辆马车,我们这就启程,回晋宁郡。”
时宁傻眼了。
杨谦随时准备暴起,这会儿也是有点摸不着头脑。
这......算个什么事儿?
时宁他们明明是故意被玄铁卫发现抓住,就是想要搭上线,但是他们料到了开头,没算对结尾,这个发展实在是让人看不懂了。
时宁给了杨谦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两个人分别被带走。
心腹知道来龙去脉,这会儿自然是知道霍钧貌似有了什么打算,但是这事儿可不小。
“指挥使您要不三思而后行,若是被镇西侯发现......何况永宁郡主那里也不好交代......”
这个时宁姑娘,救或不救都不是什么好事,虽说不怕,到底麻烦,结果这下人死了,也算是了了一桩事,镇西侯就算是知道了也不该怪指挥使,好歹是玄铁卫帮忙手刃凶手的啊......
结果又冒出来个西贝货,处理不好,里外不是人啊。
霍钧挥手:“我自有主张,你不必再劝,把知情者三缄其口,此事不可传出雁荡山,还有,纸笔拿来,我要奏报秘呈。”
心腹一顿,当前皇帝去往西山营地狩猎,太子监国,就是不知道指挥使这份奏报给的是皇帝还是太子了。
不过帝后二人对太子极为重视,对唯一的嫡子更是视若性命,今岁以来,皇帝给予重任,一趟狩猎而已,便是让太子监国理事,常说此子肖朕......
他想法虽多,但是一字不吐,便是下去筹备。
下人不需要多聪明,只要不愚蠢且听话,就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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