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万万没想到这孩子居然那么大胆,也不与我们商量就擅自爬上了大船,或许他们根本没有意识到这其中的危险,以为这只是普通的游船,就如同他们以前随意跳上去售货那种,却不知这上面竟都不是人。
我暗暗后悔,这是我的错,没有让他们明白这一点。现在也不知道那些机器人要对他做什么,心紧紧吊了起来,暗暗叫苦。
看到这两个孩子,就如看到了自己的弟弟。我越想越愧疚,心里再也过不了这道坎,趁着船尾空虚,一把掀开渔网,顺着小船船头跳到大船上,搭手把介错也拽上来,然后冲着独木舟上的另一个孩子拼命挥手,让他快点划船离开,越远越好。
然而那孩子却没有听我们的话,而是抱起渔网,用稚嫩的手法和微弱的力气,一股脑撒了出去。
这网撒得很不见水平,几乎都挂到了大船的船尾护栏上,又慢慢滑入水中。不一会儿,大船船尾的螺旋桨似乎被渔网缠住,产生猛烈振动,接着慢慢失去动力,船速越来越慢,渐渐停了下来。
船上的人立即发现了异常,马上派人到驾驶舱查问。此时介错与我早已经钻进驾驶舱,反锁了舱门,还把里面的本地驾驶员和两个工作人员都挟持了。
这艘船虽然相对于当地人出租的私人船只或渔船来说算是一条大船,但其实在正规的班船和游轮中并不是最大的,毕竟太大的游轮无法灵活穿过红树林和水草区域。这艘船有两层客舱,里面都是一排排的座位,每个座位配备救生衣。一层客舱前端是驾驶舱,左右分别有两扇门,前方正对着船头甲板;客舱左右也各有一个门通向船舷;后部则有楼梯可以上下,往上可以通向二层客舱,而二层客舱的顶上是个观景平台,只有护栏,没有搭棚子,从一层客舱还可以顺着楼梯下到底舱中,那里并不对客人开放,似乎堆放着一些杂物,平时船员也在里面休息。甲板比较宽敞,可供人观景。
这几个皮肤黝黑的船员似乎被他们威胁过,看到我们这架势,只当我们和他们是一伙的,多少有点麻木,毫不反抗,不知道是过于镇定还是根本懒得惊讶。好在船长会说通用语,一番沟通下来,知道我们和那些外国人并不是同伙,而是来找人的,便指指前方船头甲板,问我们要找的人是不是在那里。
我们从驾驶台窗户悄然探头瞄了几眼,看到猫鼬果然在甲板上。
猫鼬以标准的斯拉夫蹲姿势吊儿郎当蹲在一张茶几前,手里拿着一瓶水,面对着我们的方向,看起来颇为慵懒,并不紧张,可是他脖子上却箍着大逃杀训练佩戴的感应装置,指示灯闪烁,随时会爆炸。猫鼬面临着生命危险,却不慌乱,仍带有一丝玩世不恭,嘴里在说些什么,我猜应该是在与乌里耶尔周旋,可他的表情看起来就像是在和家族老人唠家常。
茶几对面站着一个梳着大背头、头发在夕阳照耀下分不清是金色还是白色的老人,想必就是乌里耶尔。他背对着我们,看不清长相,然而在这炎热的地区和季节,仍然西装革履优雅贵气,背着手,粗糙的手中轻轻执着感应装置的遥控,有种教父的风范。他食指戒指上镶嵌的同舟会金球在夕阳余晖下闪闪发光。
茶几上摆放着一套卫星接收设备,有点像在地下城中昂摆弄的那一套,设备PC端摆在猫鼬面前,我们猜想乌里耶尔在逼迫猫鼬删除昂上传到服务器的那些数据。
我刚想要给猫鼬打个手势引起他注意,却发现一旁还有个寸头助手,长相酷似Hilda,背着手远远立在一旁,四处张望警戒,她手中攥着的绳索另一端是躺在甲板上,被五花大绑的孩子。那孩子似乎发现了驾驶室窗户后面的我们,给我们抛了个眼色,碍于乌里耶尔的助手全神戒备,我们只好先按下不动。
根据先前童氏秋草得到的情报,对方加上猫鼬一共有六个人,那么在船舷和船尾的彪形大汉应该只有三个人。即便如此,介错有伤不方便行动,况且我们两个人要一口气同时搞定三个金刚,仍有难度,只能从其他角度突破。
此时,驾驶舱外面能听到拍门声,因为打不开船舱门,他们前后四处搜索船失去动力的原因,却找不出问题所在,便到驾驶舱叫门,让船长去看看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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