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般痛苦之下，我驱车回到东山。
用尽全力撑到大门口，便瞬间瘫倒在地。
蠕了蠕嘴角，想要呼唤外婆。
可是，却发不出一丝的声音。
“丫头！”
突然，背着竹筐的外婆匆匆赶来。
摸索着，一把捧起我的脸。
“你中了情蛊？”
短促这么一句，外婆拔下发簪猛地扎进我的掌心。
一口淤血在地上，里面有丝线一般的虫子在蠕动。
而我张了张嘴，终于可以说话了。
“外……外婆，是害死校长的那个……蛊毒师！”
“蛊毒师？”
外婆的脸色，瞬间阴沉。
将我扶进屋子后，外婆给我端来一碗雄黄酒。
让我喝下之后，这才握住我的手。
“你被下了情蛊！”
“什么是情蛊？”
“情蛊顾名思义由情所生！中蛊之人需要夜夜欢愉，才能抑制蛊虫保住性命！”
什么？
“外婆救救我！”
“我救不了你！”外婆闷声，“只有给你下蛊的人才能解掉你的蛊，否则……”
“否则我会死吗？”
“否则你会控制不住四处偷换！”
“外婆！”
“别慌！”外婆攥紧我的手，“我给你喝下雄黄酒就是为了屏蔽蛇王！他和你形影不离，你不如利用于他！至少，他比某些男人要干净的多！”
“可是我……”
“女儿家总会有这一天的！纵使你心不甘情不愿，你的身体也注定是他的！蛇王下了聘，你毁不了约！”
脑海中，浮现出千夜苍玦的脸。
外婆这话，话糙理不糙。
可是，我突然想起了什么。
那就是，我借命一事。
跟外婆寒暄几句，我便告辞。
没有直接离开，而是去到了邢庄。
王叔看到我，显得有些惊讶。
“你没开学吗？”
“回来讨些东西！”我随口道。
“这样啊！”
“王叔，我能跟您打听点事吗？”
“说！”
王叔拿起肩上的毛巾擦起了汗，随即找了一块石头坐下。
“我想问的是十三年前的那场洪水！您……还记得多少？”
这句话，让王叔擦汗的动作瞬间僵住。
可很快，便缓缓恢复。
“王叔？”
“我……记得不太清楚了！”
怎么会记不清？
王叔的妻子和一双儿女，都是死在那年的。
“王叔，我记得那年我六岁，好像还大病了一场！”
“你那是死了！”
王叔脱口而出这句话后，突然将头埋进双掌之间。
“中午喝多了！怎么说胡话了！”王叔起身，“我先回去耕田了！”
见王叔慌不择路的转身就走，我明白他一定隐瞒了什么。
于是，赶紧追了上去。
“王叔，外婆把事情都告诉我了！”
瞬间，王叔停下了脚步。
“她……告诉你了？”
看来，我这是诓对了。
“你六岁那年，是我亲手给你打的棺材！”
沉默许久，王叔猛然盯住我的眼睛。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