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戴月眠,不也是堂主座下的一个小人物吗?”
“可你看看,戴月眠都能把世道搅合的乱七八糟,你就知道了吧?堂主能力是什么样。”
“堂主座下人才济济。”
我听着蹙眉,他这么吹那堂主,我概括一下。
就是一群‘驴马烂子’的老大呗?
他帮那堂主吹了这么多,终于闭嘴了,看我不说话,他欲言又止,眼神里似乎是在掩饰什么。
最后和我说:“小道姑,别想了,你就武装好自己,小心以后别让薛晨杀了,就行。”
听到这,我气的翻了个白眼,薛晨能杀我?
他配么?
“你跟我回道观,”我不想听他继续放屁了,扯着他大袈裟,朝着山上拽。
“哎呀妈呀!Oh,my god!!”金满山吓得,“小道姑,你把我带回去,是想杀我啊?你师父他老人家能饶了我?”
“不是!”我冷着脸,“你去把你对象带走!你家老刘,天天哭天抹泪等着你。”
“别别别……”这金满山,甩开我的手,转身就跑。
跑着,那大秃头还回头,“可饶了我吧!你告诉她,我自由惯了,我受不了她,让她找个下家吧!”
缺德货!
金满山跑了,我垂头丧气一个人回到道观。
一切仿佛都和昨天,和以前一模一样。
我进道观时,刘姨已经起床了,在厨房做饭,朝我喊:“小姜龙,你昨晚泡的黄豆,想干啥?你告诉我,我整,生豆芽?”
我面无表情,进了厨房,看到那一盆泡发的豆子,心突然一抽。
鼻尖发酸,下一刻端着一盆豆子出了道观大门,一盆子黄豆泼进道观大门对面的草丛里。
端着盆子回到道观,刘姨喷我:“这孩子,你哪儿不对劲儿?不高兴你扔豆子干啥?糟践粮食干啥?昨晚非泡那些豆子!”
我眼圈发红,没人吃了,我为什么不倒掉。
刘姨没关注我的情绪,她很忙,锅里雾气腾腾,她和我说:“你去把薛晨叫起来,一会五花肉包子熟了。”
我没说话,一个人回到我屋里,一头扎在炕上,把枕头盖在脸上。
不大一会,眼泪噼里啪啦。
薛晨走了戴月眠的老路,区别是,他只带走了一本书。
至此,我手里还抓着那本《母猪繁殖技术》,哭的没声,力气都用在使劲儿抓那本书上。
也不知道哭了多久,不知道是不是被枕头闷得,稀里糊涂的睡了过去。
稀里糊涂的,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似乎有人脚步细碎走进屋里。
然后,耳畔清清晰晰有个声音:“月眠?月眠呐,黄岩下山找双儿了,你跟师父来,师父有好东西给你。”
是个老头子的声音。
画面突然变了,在平阴峰上,一位穿着灰色道袍的老道盘地而坐,满头白发。
他笑容和蔼慈祥,他面前跪着一位十几岁的男孩。
看得出来的清贫,男孩身上的道袍上补了好几个补丁。
那道袍都小的不合身,连袖子都是布头缝补长一截。
他是戴月眠吗?还是那张方脸,但眼神很清澈干净。
这么穷,怪不得……攀不上白富美。
男孩跪着,哭的一抽一抽,抹着泪:“师父,双儿死了,师弟还不知道呢,还每天下山找,他脚都起了血泡。”
老道士闻言,长长叹息,眼圈泛红,“他性情烈性,冲动易怒,有些事他还是不知为好。”
男孩眼泪噼里啪啦掉,哭的鼻涕掉进嘴里,“可是,师父,你那天为什么让我用双儿,去巷子里换章乐书?”
平阴峰起雾了。
老道在掉泪,须臾整理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