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的我不会做,但这小豆渣我会煮,因为早上没少看长江煮。
首先,要洗干净,用水泡一夜,泡胀。
明早就可以磨碎,做小豆渣吃了。
“……”
这时候已经下午了,夏天天气热,刘姨一边薅鸡毛,一边喳喳喊我:“你这孩子,泡这么多黄豆,都闷酸了!”
今天没学习,下午我也是陪着薛晨,而薛晨总是坐在长江身边。
晚上果然吃的烧鸡,刘姨干活干净利索,但是熏烧鸡真的比不上长江。
长江熏的烧鸡入味,味道特别香。
吃饭时,我看薛晨体虚,吃饭都上气不接下气,就和老黄说:“老黄,咱们在山顶盖个房子吧。”
今天我发现了,薛晨在天气寒冷的地方,确实有利于恢复身体。
而白山最高峰上,一年四季都飘着雪,就算是夏天,温度也在零下。
在山上盖个房子,薛晨住在山上几年,指不定炁元又聚了。
“这孩子,你当盖房子便宜啊?”刘姨给我夹菜,她不知道我的用意,又一根筋觉得她和丰腴观交情够好,劝道,“道观有房子,还整那浪费干啥?”
哪是浪费?
没想到老黄立刻答应:“行,明天筹备。”
说干就干。
薛晨听着我们说话,头低着,一粒一粒吃大米饭,不言不语。
“黄道长,您看您,真能惯孩子!”刘姨嘴一撇,“孩子想要啥,你就给置办啥。”
晚上吃完饭,我看了一会书,就准备睡了,薛晨到我屋里,直接拖鞋上炕。
我放下书,正好也有话和他说,“三彪子,你在冷的地方,对身体好,等山顶房子盖好了,你就住在山顶,我陪着你搬过去。”
“女孩子需要在温暖的地方。”薛晨笑了。
“我怕你孤单嘛,不然,让师父也搬去。”
“其实……”薛晨嘴动了动。
“咋?”我歪着头,他想说啥?
“没啥,今晚我和你一起睡吧。”他拉着我的手,躺在炕上,眼睛盯着窗外的星光月光。
躺下后他才说:“炁元修不好了,在山顶盖房子也没用。”
“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行呢?”
“睡吧,姜龙姑娘。”这彪子今天把对我的称呼换了。
那就睡吧,我闭上眼,记得睡着之前,他拉着我的手,攥着。
我迷迷糊糊心里琢磨,我学医道是干啥的?为了啥?
我就要把他治好,治不好,我还当什么医道?
“肾聚炁,主藏,喜润凉,通足少阴肾经,足太阳膀胱经,”我睡的稀里糊涂,好像说梦话了。
“情志在恐,五色为黑,五气为寒,悲恐呻栗……”
一段很美的话语,钻入耳中:“炁坱然太虚,升降飞扬,未尝而止……为风雨,为雪霜,万品之流形,山川之融结……”
好像是薛三彪说梦话和我对上了,我睡眼惺忪睁开眼。
结果,他手臂拄着枕头,正侧身看我,见我睁眼拍拍我肩膀:“睡,别背了,没用。”
好,睡觉。
这一觉睡的沉,沉到我连个梦都没有,但很古怪,鼻息仿佛闻到一股子很浓的香味。
很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