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刚师兄!”我朝着他们跑去,急的去拽李正刚道袍衣襟,“正刚师兄,你别生气,他最爱放屁!不要和他一般见识。”
“滚!”薛晨被掐着脖子,窒息瞪着斗鸡眼,还朝唔唔我骂呢。
啥意思?
意思是,死也要死的有骨气!不要求谁,丢人。
冻死迎风站,饿死舔肚皮!
我们要做,有骨气的人~
李正刚低头看我,看我的刹那,我觉得他眼里有一丝犹豫。
他对我,还是有一些情分的吧?
毕竟当初,我每天在山林里,被他追着哭喊:“正刚师兄啊!老不死的!你可饶了我吧?我要累死啦,我腿要断啦!我要让你追残废了,你是狗哇?放弃吧……让我当个废物吧。”
“我不想上进了。”
“正刚师兄!”我脸色急的苍白,可怜巴巴摇着他道袍衣襟,“求求……”
“滚!”下一秒,李正刚一脚踹开我,把我踹出几米,
他手上的青雷术散开,一手拎着薛晨脖子,一手在薛晨身上拍了几掌,嗙嗙几声。
紧接着,薛晨那被掐着的喉咙里发出凄惨的哭喊。
呜嗷呜嗷的。
李正刚像虐狗崽子一样,一把将薛晨甩出去。
薛晨摔在地上,身体佝偻着,胳膊一抽一抽的,他好像想捂住肚子,但手又不好用了。
“薛晨……呜呜,”我跑到他跟前,伸手去帮他捂着肚子。
他张着嘴想哭,但还发不出声,眼里噼里啪啦的掉。
他那样子,就像垂死的小猫小狗,对自己生死无能为力的无助。
摸了摸脉,寸口脉五六秒钟才波动一下,心肺都震坏了,道士罡炁在肾,肾主纳气。
炁元震碎了。
真的残疾了。
一旁那些人表情各异,老黄眼睛变得血红,两只手都在颤抖。
戴月眠是幸灾乐祸,老方丈在黄双儿那黑滕里,忍不住念了一句:“阿弥陀佛,因果啊,孽根啊……陨才啊……”
“小道士当初若是听老衲一劝,放下执着,怎会有今天祸事?”
“李正刚!”我咬着牙抬起头,泪流满面,“李正刚!”
是不是,当初如果老黄没救李七星,没给李七星治腿,他都不会这么恨丰腴观!
就是因为救了,还没救到李正刚满意程度,他才怨恨横生?
这人,我突然想不明白了,因因果果都是啥?
所以,我一心学道医干嘛?何必学?
何必呢?
“李正刚,你知不知道,人毕竟还是人,总有无能为力的时候。”
不是救了,还把病治一半,留一半。
是老黄只能治到那种程度,老黄也是人,是世人。
世人,谁能说自己,无所不能?
谁又能做到无所不能呢?
我仰头看着李正刚,眼里有眼泪,还有质问追责。
李正刚与我对视,看到我的眼泪,突然皱了皱眉,一股子眼泪也掉下来。
他哭什么?理智复苏了?后悔了?
我不再看他,而是拖着薛晨的腿,把他朝老黄身边拖,然后再去抱住长江上半身,也朝着老黄拖。
俺们不去山林里了,俺们就和老黄在一起。
“正刚师侄,大是大非面前果断出手,这份魄力,我很欣赏你。”那该死的戴月眠笑容满面插嘴。
欣赏?欣赏个屁,臭味相投吧?
对,大是大非面前果断出手,他戴月眠就是个大是非!天底下第一大是非!
戴月眠夸赞完李正刚,嘴角勾了勾,傲慢道:“天罡七星术,是道门现存最精妙的医术,为先师黄林所创,先师也曾传授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