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老黄治好了李七星,但是那伤还是伤。
“嗯。”李七星点点头。
“七星,和你小叔去屋里说,你这腿伤不能受寒。”这会儿正刚哥从厨房出来,带了一身冷热撞击的雾气,催促李七星进屋里去。
我和李七星去屋里,李七星喃喃说:“小叔,上次我和我师父去收刘臣,他非说让我们带他找你,他是不是和你有仇?”
我摇摇头,我和刘臣没仇。
他死后说我是恶灵,活着时候说我是堕仙转世。
我安抚了李七星一阵,就去厨房帮长江和正刚哥做饭。
长江让我削土豆皮,结果我把手划了个口子,长江老眼一瞪,气的朝我喷:“啊?大怨种,你还能干啥?让你咔呲土豆皮,你把你自己咔呲了?废物玩意儿!你还能干啥?”
“我还能旋饭!”我翻了个白眼。
满厨房都是香味,我早都饿了。
“对,你除了旋就会拉,妈巴子造粪机!”他今天好像心情很不好?
“和你二师兄那小王八羔子一样!养你俩像养两头猪一样。”
一边骂,一边拎着我的手,用冷水冲伤口,“麻麻巴巴……”
“你要是心疼我,你就别骂我呀!”我气的抓狂,“你骂我,你就别心疼我呀!”
“滚犊砸!”长江脑子气的冒青烟。
我刚要被他一脚卷出厨房,就看正刚哥背对着我们,肩膀一抽一抽的,在哪剁菜呢。
“正刚哥,你咋了?”我注意力顿时被转移。
“没咋,”他明显有哭音。
“咋了嘛?”我就跑到他旁边,昂着头看他,他真哭了。
“没咋,你快回屋玩去,离这远点,这又火又刀的。”他把菜刀往旁边挪挪,“快去嗷。”
“咋了?”我不动地方。
他咋了?咋突然哭了?
其实人有时候,不能以初次相识来断定,去认识一个人。
刚认识那时候,他多能嘚瑟?结果时间久了,我发现他其实心里特别柔软。
但在外人面前,装逼那叫一个厉害。
现在我们都不是外人了,丰腴观早已经是我的家,他也是我的亲戚。
“没咋,”李正刚声抽抽着,眼泪噼里啪啦掉,有点哽咽,“七星,七星呗,恢复的不好,师伯说他以后当不了道士,这孩子以后怎么办呐?”
“他那脾气秉性,是不低头的,在什么地方都是那种不甘雌伏的人,他这辈子,这性格怎么办?”
“他也是五弊三缺的命,无父无母,就只有我这么个师父,我给他留的钱够他活一辈子,但他咋可能一辈子窝囊?”
“对!”长江插嘴,烦烦躁躁的说:“师父又不答应教七星卜术,正刚犯愁呢。”
原来是这样。
我沉默了,卜术,那涉及《天罡奇门》吧,所以老黄不教。
“呜~”厨房门口传来一声悲伤的哭声。
刚才长江卷我那一脚,把厨房门儿卷开了,李七星站在门外,听到了我们说话。
我们都回头看他,他满脸眼泪,是受到了极度挫折的模样。
转身一瘸一拐的朝道观外面跑。
“七星!”我一着急追了出去。
他跑了没几步,就摔在雪地上,趴在雪地上哭,但是没什么声音。
长江和正刚也追出来,正刚在哭,长江在骂:“是不是和薛晨那王八羔子待久了,都学会离家出走了?你跑啥?啊?事儿,不得研究吗?”
我蹲在地上想扶起李七星,李七星挣扎着不起来,哽咽着:‘小叔,你别碰我。’
哎,还倔强着呢。
这丰腴观里,最不缺的就是倔驴。
“七星,你放心吧,你肯定能当道士,还能当最厉害的道士。”我认真的告诉李七星。
李七星还在哭,“你们都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