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以为,老黄不知道戴月眠藏身地,所以才和我在白山等着拿回阳魂的契机!
结果,他一直都知道戴月眠化名‘黄云生’,和那个破云生风水公司!
他非但不带我去找戴月眠要阳魂,我自己查到了黄云生,他竟然说:人家叫黄云生,不叫戴月眠。
“哼!”老黄气的脑瓜子冒青烟,盯着我,半响气的骂:“给我滚出去?”
“滚就滚!”我眼圈顿时红了,心里特别难受,一直以来,老黄在我心里和我爸身份一样的。
他是我师父,在我心里,我就自私的觉得,他必须爱我。
我扭头跑出他房间,外面薛晨和李七星他俩缩着脖子看我,薛晨悄悄朝我竖起大拇指。
长江把瓜子皮一喷,扭头朝我骂:“啊!大怨种,没良心的玩意儿,师父骨髓都差点让你喝了,你懂不懂事?你回去给师父道歉?”
“我不!”我来了倔,扭头气哄哄朝我屋里去,把我书包一背,扭头就朝道观外面走。
“你瞧瞧,养活你们干啥?啊?”长江叨叨叨的骂,“才8岁就学会离家出走了,长大还不翻了天了?你个天生反骨。”
“他让我滚的。”我委屈的掉眼泪,扭头朝长江喊:“呜呜,长江,你还骂我,我都够难过了。”
“你看,人家别的小姑娘都那么幸福,就我天天见鬼。”
“人家别的小姑娘从小都可以在父母身边,长大可以考大学,可以找男朋友,”我这会儿积压的难过都来了,“我呢?人家都说我是鬼,说我妨害人。”
“都怪戴月眠。”
“结果师父还说黄云生不是戴月眠,黄云生分明就是戴月眠。”
我这哭的两行眼泪像两条小河,浑身一抽一抽的。
长江一听我说的,拎着我就朝屋里去,拎到屋里把我扔炕上坐着,大嘴唇子翻翻:“你以为师父不想抓戴月眠?他是不能离开白山周围方圆百里。”
长江一说,我抹了抹眼泪,抬眼看他。
为什么老黄不能离开白山,我回忆了一下,确实,老黄和我们出过最远的门,就是去岑家那次。
岑家离着白山不远。
长江老眼望着我,很忧愁,叹了一口气:“平阴峰里封印的东西,是咱们丰腴观历代要守着的,如果不是因为平阴峰,师父早都下山杀了戴月眠了。”
平阴峰里,到底有什么?
让长江说的,我有点好奇了。
长江又叹了一口气:“大怨种,其实师父今天不是和你生气,对你发脾气,他是对道门不满,你来丰腴观之后,师父多次和道门反映‘黄云生’是戴月眠,可是道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道门的人都独善其身、”
是这样?
我愣了愣,是我错怪老黄了。
老黄刚才是在生道门的气,不是生我的气。
这一想,我内疚了,老黄不能离开白山,他希望道门的人出手帮忙,可是道门的人又独善其身。
所以老黄恼火,他是因为我,才生道门的气。
见我内疚了,长江拿纸擦擦我脸,“以后别说伤心话,你就记住,我,师父,和你那王八羔子二师兄,我们仨,都是爱你的,阳魂咱肯定拿回来。”
长江很少说肉麻的话,他这一说,我眼泪更多了。
是啊,还有他们仨爱我呢,戴月眠欺负我,我不怕。
见我又哭了,长江狂喷:“你给我憋回去?跟喝猫尿了似得,嗡嗡号丧!”
“嗝~”我憋回去。
这会儿,薛晨和李七星也到长江屋里,俩人陪着我坐着,都不说话。
长江拿着苍蝇拍抡我脑袋:“一会去给师父个台阶下,他最疼你,你自己不知道?”
我当然知道他疼爱我,可是今天吵架了嘛。
我打算明天再给他台阶下。
长江这一抽我,抽的我抓狂。
张蕴的阴魂立刻从玉观音里出来,那双只有白眼球的眼睛,失智的模样茫然的站在我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