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对,就她,”老爷爷看到我画的黄双儿,眼睛就亮了,“就是这大姑娘,她是谁啊?”
我眼神暗了,是黄双儿送来的盒子?
她是厉鬼,白天阳时就能出现?
而且,她为什么要给我看那张照片?
一副棺材,有啥意义么?
“小姜龙,这大姑娘是谁?”老大爷看我表情凝重,突然有点后怕了,回味着:“她那样,看着不大正常。”
老大爷回忆着:“妈啊,你这一画,我看着纸上面,她咋这么像个鬼?那照片咋能无火自燃了?”
鬼是一定有鬼气的,就算她让常人看见她,但她也掩盖不住那股子,怎么说了?就是邪祟的邪气。
“不,她不是鬼,”我看老大爷太害怕了,淡淡说:“她是我姑姑。”
我指了指自己的脑子,和老大爷说:“她脑子有毛病,精神病。”
脑子有毛病嘛,自己惨死,转身和害死她的人搅合到一起了。
“我就说嘛,我看见她,当时还没回味儿,她那笑容邪里邪气的,精神不好啊?”老大爷平静了一下,突然又一愣,“那照片,为啥会无火自燃?”
“是我点燃的,那是一张符咒。”我朝老爷爷笑笑,“我们道门的术数而已,你别害怕。”
老大爷这才不害怕了,我抓起他的手腕摸了摸脉搏,脉象果然不太稳,阳弱阳虚。
不知道他是岁数大了,还是刚才让黄双儿冲着了,才导致这样。
“爷爷,等咱能出去,你回家以后煮点参茶喝一喝,少喝酒,补一补你的阳气。”
“哎哎哎好。”人参这玩意,在白山白镇周边不算贵,那些千年人参不提,那是无价的。
但是小参,几年的,还有人工养殖的太多了,平时白镇街上就有人蹲着卖,没几个钱,有时候十来块钱就能买一根。
我和老大爷聊着,外面太阳已经变成正常了,圆环形状的太阳不见了。
透过玻璃窗那一两厘米缝隙看见,天已经全亮了,但还是阴天,太阳隐藏起来了。
等着消防队来之前,我闲着没事,又开始画黄双儿给我的那张照片,里面的景象。
太模糊了,只能看清是一间黑暗的屋子,里面有一具棺材,还有点燃的蜡烛。
时间一点点过去,已经中午了,外面的雪还堵着门窗,没一点变化。
我和老大爷都觉得有点缺氧了,老大爷从床底下找到一把螺丝刀,和一个小锤子。
“爷爷,你要干嘛?”我问老大爷。
老大爷蹬着桌子,用螺丝刀子和小锤子轻轻的敲玻璃,想敲出一个气孔来。
我心突突着,总感觉他会把那玻璃全怼漏了。
然后雪灌进来,我俩就会成冻梨。
半个多小时之后,他还真敲出几个气孔,然后抱着我站在桌上,我俩脸就挨着玻璃窗那几个小气孔呼吸。
突然感觉那点空气都可贵,有点想起我来白山之前了,就贪图那一口气调着,不想死。
我能活着见到老黄,那是多不容易。
我和老大爷趴在气孔呼吸,我脑子就开始琢磨一件事,黄双儿为什么要给我那张照片,还有她控制黑滕引我去旧楼阁楼。
除了在王贵祥屯儿的事情之外,剩下这两次,她似乎都没想杀我。
为什么?
她想告诉我什么?
那张照片?我闭着眼睛想,突然想起阁楼里一片黑暗,只有神龛和蜡烛,这和照片里的环境有点相似。
可我上次去阁楼里,没有照片里的棺材。
想到这,我突然就有种,再去一次阁楼的想法了。
想着这些,窗外传来轰隆轰隆的声音,也不知道是什么玩意儿传来的,声音挺大的,而且震动的玻璃快要碎掉。
我和老大爷瞪着眼珠子一脸惶恐,斜视天空,看到天上有直升飞机,直升飞机在朝下面撒东西。
后来雪竟然渐渐的融化了,然后有大铲车开进学校。
等到雪到膝盖那么高时,天已经黑了,我和老大爷总算松了一口气,这一天都不知道怎么熬过来的。
天都黑了,今天白镇都受灾了,学生家长像疯了一样跑到学校门口,有嚎啕大哭的,还有精神慌张的,冲进学校里接孩子。
学校就没这么热闹过,一大堆家长去教室找孩子。
岑姨那电动轮椅开的飞快,是这半年内,唯一一次从我身边过去,都没来得及瞪我的一次。
我长这么大,是第一次看到这么严重的天灾,我从门卫室出来,大铲车在连夜作业,打算把地上剩下的积雪铲出去。
我趁着没人注意,绕到旧楼附近,旧楼这次有上了新锁链,我找了个玻璃碎掉的窗户爬进去。
我要确定一下,黄双儿给我的那张照片,是不是拍摄的阁楼里面。
那个棺材代表什么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