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底,他生前是阴阳先生,死后怨念那么大,似乎全都和我有关系。
但我隐隐约约觉得,似乎他对我怨念和他因为救我而变成瞎子没有关系。
再一个,他和戴月眠是否有关系?他是怎么死的?
这一夜,厉温找了一家酒店带我住进去,给我和他分别开了两间房。
把我送到房间里时,他蹲下看我,“你一个人,会不会害怕?”
我摇摇头,我是女孩,我要是男孩,像薛晨似得,我就说要和厉温一起睡,可男女有别嘛。
“嗯,有事就给我打电话。”他带我去屋子里,帮我把手机充上电,确认一切安全后,离开了我的房间。
这时深夜里,我一个人坐在床上,看着手腕上的五指印,和那道牙印。
屋子里有消毒的酒精和棉花,我拿着棉花沾了点酒精,一股脑按在手腕上。
“疼!!”疼得我鹅鹅鹅鹅鹅,牙根抖了抖,眼珠子差点没从眼眶里冒出来。
这简直是纯粹的人间极苦%……
等折腾完,我躺在床上,我爸的电话打了过来。
这会儿天还没亮呢,我接起电话,我爸嗓子有点哑:“老姑娘,你干啥呢?回木滨了是吧?”
“爸爸,我回来办事的,”我是阴人,我能不想回家吗?如果能回家,我会路过家门儿不入?
“老闺女,你这是学大禹治水了,”我爸叹了一口,“三过家门而不入了?你妈知道你回来了,刚才好顿困。”
“对不起,爸爸,爸爸……”我有点鼻音,吸了吸鼻子,转念问我爸,“爸,自从刘臣先生从医院不高而别,你有没有再联系他?”
“老闺女,你说刘先生啊?”我爸听我问起刘臣,和我说:“前几天,他还给我打电话了呢,我说让他来家里,他那眼睛不是瞎了吗?我和你妈总觉得对不住。”
“我和你妈就想啊,要不给他找个老年公寓也行,那里边有人能照顾他,咱家欠他的。”
说道这,我脖颈上冒出冷汗,“爸,你确定是他给你打的电话?”
“对,咋了?”看来我爸根本就不知道刘臣已经死了,“他就问问,你现在咋样?”
“你咋说啊?”我咋感觉到,我不只是被戴月眠追杀,还在被刘臣跟着?
“我说你去白山丰腴观了,”我爸叹了一口气,在电话里说,“龙,你的事儿,我和你妈都瞒着身边亲友啥的,你到底在哪,我和你妈没和别人说,咋说呢?”
“我和你妈主要考虑,防人之心不可无,你这丢阳魂,肯定也是因为这些亲朋好友里面,谁到外面说你命格好,所以才被那什么戴月眠盯上的。”
事到如今,我爸好像想明白,为啥别人家孩子没丢阳魂,反而是我丢阳魂了。
说白了,就是因为,我曾经的阳魂带着的命格太好了。
就像有些人有钱,就被抢劫的盯上一样。
我爸在电话那边继续说:“但是呢,刘先生不一样,他是个好人,也救过你,如果不是他,你能见到那女鬼将吗?”
“所以,咱家的事儿,没必要瞒着他。”
“但是爸,下次他如果,我是说如果,”深夜里,我抿抿嘴,“如果他再给你和我妈打电话,你不要再和他说话,立刻挂断电话。”
“为啥啊?”我爸不理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