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晓这个问题过于尖锐。
然而在冷峻的现实面前他们需要把这些问题说的更明白一点以应对不测。
想多了不一定用得上。
但是多想想可能会发现之前思维上的漏洞。
之吟直接沉默了。
良久(其实也没有多久)她开口:“我不知道。”
她真的不知道,不是搪塞。
而是猛然回想,总有一层雾一样的屏障竖在那里。
虚无缥缈又真实存在。
“我不是没想过。”
之吟诚恳道。
“我有一次去人间玩的时候听了一耳朵马克思主义哲学思想。”
“我下意识地放在自己身上。我想知道我到底是谁。”
“我的记忆告诉我,我是阎王收养的当做半个女儿养的存在。”
“但是我连自己是什么种族都不知。”
她眼睛眨也不眨,里面满是诚恳,是夜空中最纯粹的星辰,像清泉中最灵活烂漫的鱼。
喻清河心脏一痛,可是之吟却想一个没事人一样。
话都说起来了便不太好停。
她接着道:“我救过你,几十年前那一场巨变,我救了你。”
她一边回想一边觉得脑海是前所未有的清晰。
“是的,和阎王无关,我当时是和天道做的……”
喻清河认真地听着,心中倒时意外地没有多少惊讶,翻到有一种尘埃落定理应如此的感受。
之吟还在绞尽脑汁地回想:“我是拿什么做的条件让天道救你?”
“是什么呢?”
她有些苦恼的揪着头发。
喻清河伸手拉住了她:“不急,我们出去再想。”
随后二人看向把陈思捆的严严实实的白泽,开始了谈判。
之吟干脆利落地放下了自己纠结的事。
而喻清河将自己若有所思的神情掩饰的很好。
他对之吟曾经救过他并不意外。
他原本就知道自己身上发生了不合他认知的事情。
比如他应该死在那个副本里。
他隐约有一点印象。
那个副本是他经历过的最平和的一个副本,所有玩家似乎都其乐融融,大家还讨论出了完美通关的方法并且付诸于实践。
但是好像出了什么差错,突如其来的反水让众人始料不及,曾经同生共死的队友反手一刀,其乐融融顿时消散于云烟。
他只记得撕心裂肺的声音不断响起,绝望和痛苦的崩溃就在一瞬间。
副本是平和的,背叛是真实的。
所以他下意识排斥和别人组队。
但是他第一眼见到之吟的时候就若有所感。
那好像是一种来自灵魂的牵扯,对他诉说着熟悉和亲近。
想到这里喻清河侧眸看向走神的之吟,开口说得却是另一件事:“小副本里可以登上车顶可能是一种提示,这里也可以爬上车顶。”
白泽双手一拍,附和道:“对啊!反正我们都停了好几次列车了,”
之吟拉了拉他:“小点声,别太张扬。”
陈思苦笑着指了指自己:“能不能让我先换个姿势,我一个一米八大男人所在角落里真的不太舒服。”
白泽摊手无辜道:“凑合一下吧,这里是死角,其他玩家过来看不见你。”
陈思:“我谢谢你啊。”
白泽友善微笑:“不客气。”
之吟:“那我们就这么定了,小陈老白去盯梢其他人守住这节车厢不让别人进来,我负责赶走车厢内的旅客,喻哥去爬火车。”
“大家都要注意安全。”
之吟严肃总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