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二位，我们坐近点好说事情。”
罗平和头发花白的王副局长一时面面相觑，可是张副市长也没有表示反对，既然魔都的头头都没有意见，那只能照办。
几人围坐在一起，可以嗅到彼此的紧张和烦躁，罗平凭着多年的经验觉察到第一医院这里可能又出了什么坏事了，可他只是个基层人员，没资格在领导面前指手画脚。
但是吴峰偏偏盯上了他，扫视了一眼罗平和各怀心思的其余二人，吴峰掏出自己的手机，一阵摆弄之后，调出一段视频，他把手机放在中间开始播放。
视频的画质不是很好，视角一直在晃动，而且还经常出现黑乎乎的后脑勺遮挡，很显然，这可能是在人群里拍摄的。
一开始还很正常，根据视频声音来看，好像是在为什么电影做宣传。
张副市长和王副局长都是日理万机，显然对视频里的内容不怎么了解，但罗平可是已经看过好几次了，虽然是不那么清晰的版本，他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有些不安地移开视线。
果然，接下来视频内容画风突变，嘈杂声响起，视频拍摄者也似乎搞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视角四处晃动，随着几声有些微弱的哀嚎和呻吟声，它终于锁定了目标，只见空中诡异地飞起一条似乎是毯子的东西，接着视频中视角猛然抖动，伴随着尖叫声，继而画面一黑，随即结束。
吴峰颇有耐心的又调出一张图片，可以看出那正是视频里的毯子，只不过似乎是经过了修复处理，看起来更加清晰，足以看出那条“毯子”上的某些细节，比如上面的那张好似被压扁的人脸。
张副市长的呼吸有些急促，和同样变了脸色的王副局长对视一眼，他盯着吴峰，缓缓问道：
“吴主任，这是什么？”
吴峰却没有回复，而是扭头看向罗平，收敛笑容，认真的问道：
“是啊，罗队长？这是什么？”
罗平愕然愣住，怎么又把问题转到他这了，他怎么会知道那是什么，他也很好奇啊，可是这里的三位大佬都开始盯着自己，罗平知道自己再怎么说也得开口：
“吴主任，这个展览馆袭击，我们到现场的时候已经没有这个东西了，检验人员说连灰都没有，所以，那个。”
吴峰再次打断道：
“罗队长，我问的是这是什么！”
罗平猛然一滞，心里怒骂这个诚心要找茬的家伙，看着对方严肃的表情，感受到一股无形的压力在逼迫，心一横，也不顾什么忌讳，直接道：
“是。。。人皮。”
吴峰终于点头，嘴角咧开，继续问道：
“那这人皮是怎么消失的？当时又发生了什么？”
艰难地看了表情陡然变色的副市长和副局长一眼，罗平无奈，只好吐出几个字：
“根据目击者所说，是被现场的一个。。。年轻男人消灭的，他脖子处的纹身冒出光，就。。。消灭了这个东西。”
头花花白的王副局长猛然起身，神情愤怒地看向罗平，扬起手臂，就要说些什么，吴峰却也忽地起身，一把控住对方，强压着其坐下，接着扭头对罗平淡淡地说道：
“罗队长，感谢配合，你可以先出去了。”
。。。
罗平满头雾水地走出帐篷，心里郁闷无比，
“槽，这戍卫局的人难道说话都是只说半截吗？说几句话比审案子还麻烦。”
而更麻烦的还不是这个，他之所以有些忌讳承认那是人皮，一是这种解释听起来就像是封建迷信，根本不能被现在惯有的思维认可，反而像是在敷衍找借口；
二来则是大夏鼎新以来追求唯物哲学，向来避讳官方承认、涉及这些事情，电影里草木都不能再成精，何况是严肃的警务工作。
更别说前不久为了对抗美利坚劳毕登的疯癫发言，还特意强调各级官吏要加强唯物哲学修养，严禁搞什么神神鬼鬼的，因此主持过魔都警局部门相关讲话的王副局长才会那么恼火。
罗平不是警匪小说里埋头破案、心无旁骛的模范警员，他就是一个普通人，眼看可能得罪上司，自然心情不好，以至于对牢牢守在帐篷外、看起来就非同寻常的一队彪悍人马也没什么兴趣。
拿出手机，罗平发现徒弟叶亮已经打来了好几个电话，可是因为进帐篷前要静音所以一个也没听到，他赶紧回拨：
“喂，我是罗平，有什么急事？是不是李枭那有新情况？”
电话那头的叶亮的声音听起来紧张兮兮的：
“师傅，刚才有一伙人来局子里了，听说是戍卫局的，他们把李枭还有其他人，包括证据、笔录全都提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