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房门,经我一番走动留意,发觉这贾府虽大,装饰却并不华彩奢张,设计也极为巧妙,你看它:
门垂翠柏,宅近青山。几株松冉冉,数茎竹斑斑。篱边野菊染霜艳,桥畔近兰映水丹。粉泥墙壁,砖砌围圜。高堂多壮丽,大厦甚清安。牛羊不见无鸡犬,想是秋收农事闲。
以免失了礼仪,略略扫过一圈后,不再多看。
须臾,随着女童来到后院,果见有菊花团簇,拥拥挤挤,煞是热闹,在这寒意渐起的九秋,更添了几分暖意。
指尖轻触到细长的花瓣,想起了黄巢的一首诗,随口吟道:
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
冲天香阵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
倒也挺符合现在的意境,毕竟不是所有的花儿都适合春色恣意的时节。
唇角轻轻扬起,抬眸处,瞥见一匹白色骏马。那白马身姿雄伟,体格精壮。一双明目大而通澈,虽未曾系着缰绳,它也只在原地慵懒的立着,并不撒野逃跑。
“这马真好看。”我由衷地赞叹,“还很乖。”女童听言,也看了白马一眼,道:“是啊,这马是一个和尚的马,驮了他两年多,从不抱怨。”
轻轻一笑,纵是它抱怨,你也听不到啊。又问:“不知是哪里的和尚呢。”女童答:“东土大唐来的和尚,要去西天取经哩。”
正捧着一朵菊花赏着,听闻此言,心里咯噔一下,呆立原地。
唐玄奘?
蓦一停顿,来不及思索,骤然而至的判断瞬间惊起心头滔天浪潮。
呆愣片刻,醍醐灌顶般醒悟:“你说的和尚,该不会是……唐三藏?”
“正是。姑娘,你认得他?”女童分外惊奇。
竟然是他,真的是他……
“可还有其他人?”我眸中光彩灼灼,急切地追问。女童连连点头:“他还带着三个徒弟。”
得到了女童肯定的回复,霎时,整个人生都明亮起来,却又仿佛经历了一场生死大劫,软软的瘫倒在地。
那女童毫不理解我的反应,赶忙上来相扶,担忧道:“姑娘,你没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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