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倦被游淮泽拉到火堆边,本来还想弥补一下自己的过失,想帮忙热吃食,结果却发现根本插不上手。
她不能理解为什么祈夜辞和颜灼会因为馒头横切还是竖切这件事而打起来。
也无法理解月拂泠为什么硬要让景蒙用剑在那块被当成锅的石头边缘雕朵花出来,还是纹理复杂的菊花。
以至于她愣了半天,本能的从自己的逻辑问出来一个振聋发聩的问题:“景小姐的功夫恢复了?”
正在雕第三朵的景蒙立刻收手,直直的看着月拂泠,月拂泠给了她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脸色凝重的对温倦说:“这不是功夫,这是妹妹吃饭的手艺,以后侯府要是破落了,我们这帮人要是也破产了,就得靠妹妹这门手艺吃饭,学手艺要从娃娃抓起。”
温倦将信将疑,无意识的点点头,看了游淮泽一眼。
游淮泽翻了个白眼,咬牙切齿的说:“怀孕的人就是会没安全感,我弟可能是缺德事干多了,担心遭天谴,害怕哪天她手上那几辈子都花不完的金子都变成石头吧。”
顿了顿又道:“至于其他人,你知道的,在我弟眼里,我们的都是她的。”
温倦失笑:“如此,听闻身孕之人的确有诸多乱思,理当多加抚慰。”
月拂泠狂点头,冲景蒙抬了抬下巴,“继续刻!咱弄个百花齐放!”
游淮泽:“……嗯,继续刻,咱今晚吃石头花。”
景蒙不听他的,直到谢千澜喊了一声,“阿斩。”
景蒙眼睛一亮,立刻收了剑,无视月拂泠的喊声,乖乖的坐到谢千澜身边,眸光晶亮的望着他。
谢千澜无奈,说道:“折腾一天了,歇会。”
景蒙:“好!”
月拂泠握紧拳头,“可恶啊!重色轻友!”
在一通人的插科打诨下,锅碎的事就此揭过,温倦看着月拂泠几人斗嘴,笑着听着也忘记了自己方才的自责。
她才将将对这几人心存感激,没曾想第二天一早又出事了。
“祁夜殿下,金焰陛下的衣服丢了……是什么意思?”温倦视线到处看,没有找到颜灼。
祁夜辞一脸凝重道:“昨晚我二人遇到了来历不明的袭击,灼大爷的衣服被抢走了,一件不剩!”
由于这一帮人没一个靠谱的,没水的没水,丢装备的丢装备,以至于扎营的帐篷不够,所以祁夜辞和颜灼以及景湛游淮泽挤一个帐篷。
然而一早醒来,祁夜辞就跑来说颜灼的衣服被偷。
而且是一件没留。
游淮泽闭眼望天,眼不见为净。
他实在不想回忆昨天晚上祁夜辞是怎么把颜灼扒光的。
总之,他们又出问题了。
没衣服穿。
祁夜辞摆出一副“问题我已经告诉你了,你快想办法解决”的模样,等着温倦给出解决方案。
温倦没想那么多,她惯常就是遇到问题先想如何解决。
“这样如何?今日我们就将离开荒漠。今夜进山,山里夜间虽也寒冷,但好歹能挡风,总归是比荒漠中好上一些。”
温倦脱下身上的外衣,“如果金焰陛下不嫌弃的话,我与游公子一人脱一件衣服给他,先蔽体如何?”
祁夜辞看了游淮泽一眼,道:“行……吧,他不会嫌弃的。”
“我嫌弃!”游淮泽绷不住了,上手扒祁夜辞的衣服,“你好意思让温将军脱,你给我脱,还有湛湛,我们仨一人一件,够他穿的了。”
祁夜辞捂住领口,“我脱我脱,我也不能在这脱啊…你别扒了!手往哪摸呢!”
颜灼再出现时,穿着三个人不同颜色的衣服,眼里冒着的火几乎要把祁夜辞烧成灰烬。
祁夜辞双臂抱着自己,佝偻着身躯往前走,“好冷啊,少一件衣服的我如同没穿衣服一般。”
颜灼语气森冷,“本主可以让你不必如同。”
祁夜辞严词拒绝,“不了不了,我还是喜欢如同……嗷!”
话没说完,颜灼已经冲向了他,祁夜辞拔腿就跑,一边跑一边不服气,“你干什么就追我一个人啊!”
颜灼一言不发,追着祁夜辞到远处,两人身影很快消失。
再回来时,祁夜辞左眼眶一圈淤青,一只鼻孔流着鼻血,时不时抽一下,愤愤的骂颜灼,“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一定会告诉丞相你打我!”
颜灼冷冷看他一眼,“你敢!”
景湛给祁夜辞上药,月拂泠在一旁吐槽,“小祁子你真是越活越幼稚了。”
谢千澜:“赞同。”
颜灼:“同意。”
游淮泽刚要说话,祁夜辞立刻瞪着他,咬牙切齿,“爷这都是为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