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灼如今对他是愈发的恶劣,不再似从前那般跟儿子对父亲那样敬重又保持着不可逾越距离。
如今有时甚至还要管他吃饭睡觉的事情。
谢无昭看着景蒙,是他没把人教好?
妹妹可是听话得很,只要不提他大哥年岁到了该娶妻的事,其他的时候,妹妹都乖巧得像卧在林子里的小老虎。
景湛捧着脸叹气,“那只能先让丞相试试了,可惜游哥不在,不然游哥一定有办法。”
君镜冰冷的眼眸扫了景湛一眼,道:“他能有何法子?阿月自是不会听他的,何况他如今每日都在将军府,无暇顾及。”
“那是游哥不知道,不过暂时还是先不说了吧,温将军伤得太重了,游哥不眠不休的照顾着呢。要是告诉他,他两头跑该累死了。”景湛说。
君镜道:“我已派人知会了他,阿月有孕于游淮泽而言是大事。至于他如何抉择,如何平衡,是他的事。”
祁夜辞看了君镜一眼,嫌弃的撇嘴,“装模作样。”
颜灼:“……本主已取了两个名字。”
君镜:“……朕的儿女要你取名?”
颜灼:“本主乐意!此事你做不了主。”
祁夜辞开始拱火,“当然是阿月做主,我们灼大爷背靠丞相,阿月自是会考量。”
君镜立刻将矛头转向他,“阿月也是你叫的?”
祁夜辞欠揍的微笑,“我也取了四个名字,男女各两。对了,我还准备了给他们的见面礼,只待十月后相赠。”
颜灼满意的点头,“本主也备了。”
君镜豁然起身,“就不该告诉你们。”
他回头问府内下人,“夫人呢?”
下人忙道:“在后院玩泥巴,说是……什么,胎教。”
几个男人面面相觑。
祁夜辞道:“如果我没理解错的话,她是想让自己孩子以后玩泥巴?”
颜灼面色严肃,“阻止她!”
君镜已经冲向后院了,后面一群男人跟着。
景蒙仰头望着谢千澜,拽了下他的衣摆,说:“我也想,生你的孩子。”
景蒙现在说话没什么问题,就是她不爱说话,也习惯了说一点停一下,而且每次她看到谢千澜从耐心听她讲话,到听完后变震惊的脸,她都觉得很有意思,故而便一直这么说话。
谢千澜深深吸气,然后吐气,“蒙蒙啊,你还小……”
“我及笄了,娘亲说只要你,娶我,我就可以嫁,她给我准备嫁妆。”
谢千澜震惊,“华岚夫人这么说的?”
景蒙笑着点头。
谢千澜淡定的说:“此事下次再议,我先去看看月……”
姑娘两个字还没说出来,他一个大马趴摔到了地上。
景蒙张大嘴巴,看着自己手上的一截衣摆,弱弱的说:“对不起。”
她力气大,拽着谢千澜的衣摆不放,谢千澜猝不及防没走稳,加上不知是不是心绪不宁,摔了个结实。
景蒙顿了顿,小声说:“你残疾了,只能娶我了。”
谢千澜立刻爬起来,泥土都顾不上拍就往后院跑,丢下两个字,“无碍,”
景蒙撅了噘嘴,慢悠悠的起身,抱着剑跟在谢千澜后面,像随意让猎物奔跑的猎人,一切皆在掌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