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镜道:“她心智尚小,离开魔窟也就几月,又未曾与外界建立太多联系,自是会依赖于你。待她再长几年,你再避嫌也不迟,老侯爷不是那般古板之人。”
谢千澜看他一眼,又转向景蒙,轻叹:“走吧小丫头,让我看看你还搜罗了些什么。”
景蒙一下跳起来,努力的说了一句话,“我有很多,很多金子!我给你买很多,很多吃的。”
游淮泽瞅着谢千澜和景蒙离开的背影,“这场景似曾相识。”
月拂泠:“丞相跟你灼大爷。”
游淮泽:“俩人不愧是双胞胎,一个养个闺女,一个养个狗子。”
月拂泠往门外看,“灼狗子呢?”
“哦,跟湛湛吵架呢?”
“啊?”
三人在古蔺寺前院一处庭廊下,见到了景湛和颜灼。
不止是他二人,还有金焰的丞相纪同甫以及几位高官。
此刻,景湛和颜灼隔着石桌对面而立,石桌右侧挨着栏杆,左侧站着金焰的官员。
月拂泠指了指在栏杆外面围观的一群人,“他们又是干嘛的?”
君镜道:“元宸的官员。”
月拂泠看到其中一人,正是元宸的丞相左咏思。
他正在与祁夜辞说着什么,祁夜辞一脸不耐,突然看到月拂泠,大声道:“她来了,你去找她吧,找君镜也行,别找我。”
月拂泠快步走过去,“怎么了这是?”
祁夜辞拍了拍左咏思的肩,“左大人,您说吧。你要能从这两人身上咬下一块肉来,你也别做丞相了,我这皇位直接让给你。”
左咏思看向月拂泠,双臂高抬,头低到了手臂之下,深深行礼,“见过神女。”
月拂泠:“?”
祁夜辞幸灾乐祸道:“那日神迹后,佛子灵鹿图,变成了神女图。”
左咏思连忙掏出一幅图,原本只是佛子牵引灵鹿行走在深山的画里,多了个女子。
那女子身骑灵鹿,姿态慵懒,画上寥寥几笔便勾勒出她的身姿。
作画之人用了巧思,佛子牵引灵鹿往前走的路被浓雾遮挡,整幅画看起来就好似天上神女闲来无事,骑鹿游山,世人本该不得见,却因误入深山,惊鸿一瞥。
画中浓雾弥漫,好似世人也只来得及一瞥,下一瞬神女就会隐入浓雾,再不得见。
神秘又令人心动,只是看着画,就让人心生无数联想。
月拂泠推开君镜和游淮泽,给自己留下足够的装逼空间,昂首挺胸,背手站直,“我这个人一向低调,什么神女?怎么能这么叫我?为什么只有神女两个字?应该叫天下第一永远无敌魅力无限神女图!”
左咏思呆呆的看着她,“这么多字?”
祁夜辞翻了个白眼,对左咏思道:“你不是正事吗?快说吧,正好风翊帝在此。”
君镜漠然的看着左咏思,“何事?”
“这个……”左咏思面朝君镜的方向行礼,从懵逼中恢复,摆出一国丞相的威严,“风翊陛下,日前元宸宫廷之乱,有来历不明之人混入皇宫,后经查实,有些人来自风翊,不知风翊陛下对此有何解释?”
这话一出,庭廊里的金焰官员都不由得投来视线。
就连一向沉稳的纪同甫,也露出一个不易察觉的笑容。
元宸与风翊生嫌,金焰周旋其中,获利更多。
纪同甫看着风翊这位不动声色谋算千里的帝王,很想知道他会如何应对。
就在这时,景湛撑着栏杆,上半身往左咏思的方向伸,大声说:“是我干哒!是我派人进的元宸皇宫。”
纪同甫吓得胡子抖了一下,“小陛下,这话可不能乱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