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晚一时,佛子梵音必定传遍皇宫。
他理了理衣襟,上前道:“金焰国书,承认月公公执政为主,愿与风翊邦交。你们都是风翊子民,若在此时杀了月公公,破坏风翊外交,无视金焰帝王国书,是要让风翊与金焰交恶。
六王爷!敢问你到底是保护风翊,还是意图让风翊与友国断交,再添新敌?如此,风翊若亡于金焰,你便是罪魁祸首,风翊罪人!”
君弦刚被月拂泠踹了一脚,神情阴冷得像要吃人,“千澜,你如今也学得一口诡辩之语。谁不知如今的金焰帝王是小侯爷,他与你们都是一伙的!”
谢千澜冷声道:“无论过往身份,如今他就是金焰帝王。六王爷要无视金焰国书吗?”
景蒙听到这话,捡起一把剑冲向君弦,君弦面前的人立刻层层保护,将景蒙挡在外。
老侯爷吼道:“那可是金焰使者!你们敢伤她,是想打仗吗?还是说你们根本就是元宸派来的人,巴不得风翊与金焰打起来!”
君弦恼羞成怒,指着老侯爷,“你在说什么屁话?这是我风翊内部争端,怎可能有元宸的人?”
老侯爷:“那六王爷最好看好自己的人,两军交战都不斩来使,遑论风翊与金焰还未交战。若伤了使者,六王爷可要担卖国之罪!”
景蒙回头问,“若我,杀他,如何?”
老侯爷严肃道:“杀我风翊王爷,我等必将擒拿贼人,交给金焰帝王处置!”
景蒙点头,冲过去就要杀君弦。
君弦大惊,忙喊:“都愣着干什么?滚过来保护本王!”
月拂泠喊道:“妹妹,回来!”
景蒙也没打算硬打,人太多。
她扭头回了老侯爷身边,想了想,又走到了谢千澜身边。
君弦被自己的人围在中间,心安了不少,冷笑一声,说道:“好!本王自是要接金焰帝的国书,可国书写得分明,他只是要与月公公讨教农耕,大不了本王留她一命!风翊与金焰本就关系一般,此时结交本王还要怀疑他们别有用心!他要人,本王给他人,但要以此插手我风翊内政,绝无可能!”
谢千澜与老侯爷对视一眼。
老侯爷摇摇头,低声说:“六王爷反应还挺快,丞相别乱来。”
谢千澜重新握上匕首,“绝不可再打起来。”
君弦见对面无人说话,忍不住大笑,“无话可说了吧?!来人!继续攻!”
“且慢!”
宫门口再次传来马蹄声,众人看着那人骑着战马逐渐靠近,纷纷道:“大将军!”
“温大将军!”
温原几乎是所有风翊将士尊崇的对象,他的出现让所有将士热血沸腾。一时间军心振奋,许多受伤倒地的人都强撑着站了起来。
温原勒住马,马蹄高扬,嘶鸣声在战场上格外刺耳。
君弦眯了眯眼,“大将军擅自离边,这可是死罪!”
温原身穿盔甲,盔甲上刀剑痕迹斑驳,皆是战功赫赫。
他开口时,声音直入人心,“温原确实受命戍边,但前几日收到潇月郡主的求救信。当初怀安王爷与王妃战死,温原曾当着所有将士的面发誓,但凡郡主有求,温原无论身在何处,必定风雨无阻,护她周全。陛下也曾应允,若郡主危难,本将可离边前往。”
温原举着一封信,上面写的字没人看得清,但没有人会怀疑他撒谎。
温原之所以是唯一的大将军,自有其军中威严在。
君弦感觉不太妙,这接二连三出现的人让他心里不安。
他道:“大将军要护阿黎,应该去避风城,她不在皇宫。”
温原似乎并不知道这一点,道:“看来是信上所述不清。”
他收起信,锐利的眸子直逼君弦,“六王爷带兵逼宫,不知是何处的兵?风翊所有士兵调遣皆要从本将手中过,我不知哪一处调了如此多兵入皇城。”
温原大致估算,“三万以上,如此大军不可擅入皇城,不知六王爷对此作何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