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抬头看了眼天,突然瞪大眼睛,“这什么啊?怎么紫色帝星突然冒出来了?”
他想再仔细看看,眼睛突然被捂住,耳边传来白桑的声音,“你眼睛流血了。”
极瞳扒开他的手,“我再看最后一眼。”
这回他看清了,随即眼睛传来刺痛。
他捂住眼睛,“帝星跟龙骨应该只能出现一个才对,人皇出世,她的命劫同时也解了,这不像巧合吧?”
白桑脑海里出现一个大胆的想法,“会不会人皇担了小主人的命劫?你之前不是说过,当人皇成长到一定程度,而龙骨被压制到一定程度,他们两个之间的帝运会很相似,相生相克,很难分辨,甚至连运势都能共通,说不定命劫劫错人了。”
白桑这么想是有依据的,之前在掩月山他一直以为那是祖姑奶奶,如果是小主人提前回来了,那那时候应该就是小主人了,后来他知道风翊的皇帝也在掩月山。
如果风翊的皇帝就是人皇,说不定真有可能呢。
极瞳捂住眼睛,痛苦了呻吟了一声,躺到地上,“气得我眼睛疼,你当命劫是随便来的啊?!龙骨就是为了逃命劫才认主,除非龙骨跟人皇早有纠缠,或许还有可能像你说的替代。
但现在小主人不知道在哪,人皇也不知道是谁,他俩上哪纠缠去?要能知道,我不早就把人皇抓来给她挡劫了?而且当初把她送走就是怕她影响人皇,让她离人皇远点,别把人家玩死了,要真是人皇给她挡命劫,还送个屁了!”
“你自己说过的啊,你也只能以星象推测。天意难测,抓来也没用,而且人皇也不一定是谁,要看造化,所以才没抓的。”
极瞳在地上翻来覆去的打滚,“啊我的眼睛,我的眼睛,气死我了,我的眼睛要被气死了。”
白桑:“……好了好了,我看你这看了也白看,赶紧打开月帝台,我们出去看看外面发生什么事不就行了?小主人真要成了灾星,咱俩也得玩完。”
极瞳哇哇大哭:“……我怎么摊上个这么个主人啊!小时候想灭人家皇族就算了,长大了怎么还变灾星了呢!这谁能扛得住啊!祖姑奶奶你去哪里了啊!救命啊!”
白桑把他拽起来,“行了,我偷听到祖姑奶奶跟你说话,你这辈子就是给小主人收拾烂摊子的命,现在正是用你的时候,别哭了,哭也没用。”
极瞳被白桑拖着走,一边被拖一边哭嚎,“说好的异世繁荣富强,龙骨再厉害也得被压制的呢?说好回来的时机正好人皇现世,龙骨不再躁动,她再也不会闯祸的呢?到底发生了什么啊呜呜呜……她居然还能跟灾星扯上关系,我要死了,让我死吧!苍天啊!大地啊!我极瞳如此英才,得天独厚,独一无二,为什么会惹上这么一位祖宗……”
……
君镜平躺在潮湿的地面,努力的睁开眼睛,眼前一片血红。
他闭了闭眼,眼尾流下一滴血红,不知是血是泪。
随后睁眼才重新看清楚,天空灰茫茫的一片,点点湿冷砸在脸上,又融成水滑落到耳朵里。
下雪了。
很大的雪。
原来他身下的潮湿不是自己的血,是早已覆盖了一层的雪。
望着漫天飞雪,他缓缓勾起一抹笑容,嘴唇动了动,却没发出声音。
下一秒,他眼皮不受控制的合拢,失去了知觉。
大雪在他身上一层层的覆盖,白色一点点吞没白茫茫大地中那一抹红,好似天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