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温原,也带着温曦走了,只留下一千士兵做河道最后的收尾。
整理行装前,高歌道:“皇上真的要留小月子一人在此?”
君镜反问:“你觉得朕做得了他的主?不从他的意,回宫闹起来谁能治得住他?”
高歌沉默,反正他治不住。
祁夜辞不知何时靠近,“你是不是太纵着他了?一个太监而已,再能耐还能跟一国之君讨价还价?”
君镜撩起眼皮,懒懒的看他一眼又收回,似乎多看一眼都烦,“你也知朕是一国之君,朕想纵着就纵着。”
“你就不怕他爬到你头上去?不怕他坏你的事,给你找麻烦?君镜,别怪本太子不提醒你,你如今的处境可没那么好。”
君镜似笑非笑,“朕能纵着,自是不怕他惹麻烦。只有元宸帝那般无能,才会将你派出元宸,是怕你爬到他头上。”
祁夜辞脸色瞬间变难看,随即恶狠狠的道:“本太子迟早灭了风翊,把那小太监抢到我身边当贴身太监!”
君镜眼底笑意消失,冰冷一片,“你试试。”
祁夜辞愤然跑去找月拂泠。
高歌看着祁夜辞离开的背影,神色凝重了几分,“元宸帝亲写国书,让元宸太子在风翊待一段时日。元宸太子曾以密信寻小月子,但看他的样子,似乎没认出来小月子?”
君镜抬眼看着前方正在上演生离死别的游淮泽,道:“要么是装的,要么是因为什么原因没认出来。以祁夜辞的脑子,朕偏向于后者。”
高歌:“要不要提醒小月子防一防?”
“不必,朕防着便是。”
不远处,游淮泽正在声嘶力竭,月拂泠默默堵上耳朵。
“弟!我不能没有你啊!山无棱天地合都不敢与君绝啊!你们放开我!别拉我!我要跟我弟一起死!”
祁夜辞没好气道:“谁拉你了?”
游淮泽伸出尔康手,后面的人都离他远远的。
他顿时嚎得更厉害了,“弟啊!”
月拂泠不耐烦的推开他的脸,“行了,语文分数还没有我体温高,还在这咬文嚼字的,赶紧走。”
游淮泽坐在君镜的马车里,望着月拂泠的身影越来越小,叹气,“这个家没我弟,都不用走,风一吹就散了。”
君镜:“家?”
景湛点头,“是哒,小月子让我们俩要听皇上的话,皇上就是家长。”
君镜笑了,“那他也是?”
游淮泽跟蔫了的小白菜一样下巴搭在小桌上,“我弟当然是。”
景湛跟着游淮泽一起蔫,“九哥又不管我们的,我想小月子了。”
游淮泽:“我也想。”
君镜沉默片刻,道:“朕管。你二人最近在做什么?”
游淮泽与景湛对视一眼,齐声道:“玩!”
君镜手指在桌面轻点,半晌道:“过几月的科考,朕已找了太傅教学,你二人回去后就进宫入学,下学后朕会亲自指点。”
顿了顿,君镜道:“他什么时候回来,你二人什么时候交由他管。”
游淮泽当即冲马车外嘶吼:“弟!救命!救我!我离不开你啊!”
眼看着外面已是官道,月拂泠的人影都看不见了。
游淮泽忙催景湛,“快快,写信给我弟。”
“现在?”
“对,一天一封催他回来,不,一天十封!必须要写得惨一点,我弟心软,肯定会很快回来,快写,湛湛你也写,再在信纸上滴几滴水,假装写哭了。”
景湛:“……还能这样?”
游淮泽:“当然,信我的。”
君镜勾起嘴角,主动供上纸笔。
半个月,太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