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淮泽和景湛立刻往疏雨殿跑。
平乐殿离疏雨殿太远了。
两人跑进殿时,一个比一个喘得厉害,但也顾不上平复呼吸,开始对着最上方的君镜比比划划。
两人闯进殿就已经很引人注目了,即便是在殿门口,官员们也不由得看了过去。
温曦还在陈述月拂泠的七宗大罪,六十一条小罪。
却众人耳朵听着她说,目光却在看殿门口的两人。
君镜看到游淮泽和景湛,却不见月拂泠,蹙了蹙眉。
游淮泽和景湛比划半天,君镜也没反应。
游淮泽突然心生一计,借了旁边一太监的帽子扣在自己脑袋上,然后伸手抢了旁边一位官员手中的酒,倒进了自己嘴里,然后把酒杯塞回了那官员的手里。
随后拉着景湛的手掐住自己的脖子。
他还要继续表演,只见君镜三步并作两步从台阶上下来,路过温曦的时候,脚步顿了顿,说道:“丹棠郡主继续陈述,丞相代朕视听,朕待会回来秉公审理。”
顿了顿,他又道:“朕一定会回来,你放心。”
说完,一阵疾风掠过,人已出了大殿,顺带将游淮泽和景湛也带离。
疏雨殿内再次满场寂静。
老侯爷摸着胡须,思索道:“皇上这话本侯方才好像在哪听过,听着十分耳熟。”
华岚夫人附和:“我听着也十分耳熟。”
谢千澜开口道:“皇上临时有事,诸位不必担心。丹棠郡主请继续,你所诉一切,本相会一字不漏的复述给皇上。”
温曦咬着牙,指甲深深嵌进手心,几乎要疯。
到底有没有人尊重她?
她在告状!
被告跑了一次又一次,如今连主持官司的皇上也跑了,她到底告的什么状?!
公堂之上,向来是原告占理,被告心虚,可她此刻却像个笑话一般!
温曦气得眼睛发红,却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否则她就前功尽弃了。
过程不重要,只要最终结果她能让那奴才被治罪,现在这些都不算什么。
君镜跟着游淮泽,边走边问:“小月子出了何事?”
“皇上你竟然能看出来是我弟出事了。”
“太监,抢官员酒,只有他能干出来。”
游淮泽表示万分赞同。
他早就说了,他弟能活着是个奇迹。
“高歌呢?”
游淮泽二次心虚,道:“可能……巡逻呢吧。”
刚说完,被君镜召来的禁军就禀告:“皇上,高统领不见了,肯定出事了。”
游淮泽忙道:“没出事没出事,出事的是我弟。”
那禁军盯着游淮泽,满眼怀疑,“你怎知没出事?”
游淮泽:“我,夜观天象来着。”
几人说话也不耽误快跑,很快到了疏雨殿外。
“人呢?”君镜问。
君黎哭出声,“皇兄你终于来了,里面,他们都在里面。”
君镜飞身跃墙,院中野兽遍布,平乐殿的门已经破了一半。
君镜从那洞中进殿,殿内进了四五只野兽,见到他立刻发出咆哮声。
君镜随手抓起一把椅子砸过去,沉声喊道:“月拂泠,出声。”
“皇上,救救救救……”
角落里传来熟悉的声音。
君镜飞快跑过去,只见月拂泠紧紧抱着君羽星,躲在柜子上面,下面一只野猪正在拼命的拱柜子。
而一旁地上,躺着浑身是血的沉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