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声伴随着恭维声越来越近,云昭倒是没在意。
只是觉得那些人恭维声中的楼副总性子怪冷淡,从头到尾一直没吱声,引起了她心里丁点的好奇。
捧着碗,好奇的她扭头向外打量,自然忽视对面男人倏然变脸的神色。
大概仅有一秒,他的神色就恢复了平静。
两人一起朝外望,而那个站在离他们不远处的过道边,送走人的年轻男人,却回头。
他没有去柜台结账,也没有回自己的包间,云昭茫然的视线中,直直向他们这边走来。
年轻的男人,身量极高,阔肩长臂。
他面容英俊而锋利,手肘边搭着一件西装外套,条纹衬衫的纽扣不正经地敞开两三颗,显得不羁狂放。
顺滑服帖的布料乖顺地伏在隆起的腹肌上,他面上很正常,看着情绪很平稳。
可云昭愣是从堵在他们包厢门口的男人,他那隐隐起伏的胸肌,感觉到他不稳的情绪。
身材高大的年轻男人,堵在门口,不留一丝缝隙。
他单手把着门边,也不说话,大掌紧紧地捏,过重的力道显示着他心底的不平。
楼风目光灼灼地看向屋里那个深藏在午夜梦回令他倍感煎熬的熟悉面孔。
思念,痛苦,挣扎等等一系列的复杂情绪不一而足,交错徘徊地在他眼中浮现。
落在对于前事一无所觉的云昭眼里,一脸莫名。
顾清宴在楼风发现他们,堵在门口,不说话默默无言的时候。
看着两个无言以对的人,他缓缓起身,挡在了自己老婆面前。
用高大的身躯挡住了让他刺目的眼神。
这一年来,楼风没少花心思寻找云昭,刚醒来的那一段时间,发疯一样的寻找。
她父母留下的房子,b市大大小小的酒店宾馆。
开着车不分昼夜地游荡在B市的大街小巷,颓废而又窝囊,眼眶布满了血丝。
还是楼严看不过眼,生生把他打醒。
当时得知司机确实把人带到了医院,算算时间,楼严还有什么不懂。
这世间别说感情容不得欺骗,就是商场上做生意常来常往也要讲究诚信二字。
欺骗别人的感情,不管这个谎言是恶意也好善意也罢。
对于当事人而言造成的伤害,绝不是三言两语能够弥补好,这么简单。
当然你想去弥补,也要看别人愿不愿意接受,而不是你的一厢情愿。
楼严心想,小姑娘到底选择是安静地走了,说明她不想撕破脸,弄得两人都是一地狼狈。
他弟弟却不管不顾体面。
一个成年人在面对感情的时候,两人分开的最好结果就是不撕破脸皮维持仅有的体面。
而不是像他疯了一样的纠缠,这样对谁都不好。
失意的楼风被楼严锋利的言语敲醒,午夜梦回他时常后悔自己当初鬼使神差的举动。
后来时间长了,他反而不后悔自己的谎言。
男人后悔自己撒谎不够稳固,没有清除后患。
他该装的像些,聪明一些。
如果不是那个意外,或许他和她会如他想象的那样,谈恋爱,订婚,结婚,一辈子幸福。
所以说狗男人没有后悔的想法,他们心中的后悔,仅仅后悔自己的手段圈不牢人。
除此之外,不要妄想他们有其他软弱的想法,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