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贵的身份,注定他想要的便是随手可拿,不要的弃之如鄙。
当得知自己心爱之人早已别嫁的帝王,心中何尝不曾涌现不顾她人意愿,强取豪夺。
甚至他还产生了比卢明想象中更加灰暗晦涩的想法。
斩草除根,永绝后患。
他是帝王,想要的便去拿,失去了兴趣便丢掉就是。
他的身份注定,他身上的枷锁是自己为自己扣上的,所以挣开身上的枷锁只在他一念之间。
去呀!像个男人一样,像只自然界中,为了抢夺交配权的凶兽一般。
在心爱的雌兽面前,展示自己的威风,展现自己的魅力。
将不自量力的竞争对手打趴泥下,对着失败者叫嚣讥讽他的失败,他的无能。
心里这般恨恨的鼓噪,年轻的帝王却迟迟没有进行什么过激的行动。
爱一个人,应是以她的意愿为主,若是因着自己一厢情愿的一己之私,伤害了想要珍惜之人,那又如何言爱。
朝堂之上,柳文清身为三品大员,站的位置中等朝前。
挡在他身前的男人,年龄稍大,穿着绛紫色朝服的官员大臣,摸了摸发寒渗出鸡皮疙瘩的手背,心中暗暗想。
这几日,天可见凉,不知从斜前方何处,时不时露出一股凉气,飘荡徘徊身边如影随形,躲都躲不了。
看来要吩咐家里人多准备些加棉的衣服。
他这老胳膊老腿可禁不住刮骨削肉的寒风磋磨。
身子骨脆皮的老大人,半阖眼皮,老神在在的如是想着。
那边宽大锦绣的袍袖遮掩,摩擦生热的双手更勤快了些。
而他身后,无辜受害者平白挡住三分冷气,其余七分冷气尽数挥洒其身的柳文清。
不愧是武将出身,面对不知何方何处莫名针对他的冷气,身着绛紫色朝服,宽肩,厚背,窄腰的男人挺直了身板。
比之前方被冻的怂肩搭背的那位老臣愈发显得威风凛凛,玉树临风,英武不凡的柳文清。
一番作态,高坐玉台之上,头戴十二冕旒,高冠束发。
隔着垂面,玉台之上端坐的年轻帝王,威严万分的眼,紧紧锁住玉台之下众人中的某某某。
挑刺的眼眸布满了冷气。
眼似铜铃,鼻通大蒜,歪鼻斜唇,獐头鼠目的不忍直视。
棕色的瞳孔带着找茬的意味缓缓向下。
五大三粗,膀大腰圆,粗鲁无比,当真不堪入目之极。
不得不说醋意嫉妒心上头的渊帝,心眼子小的令人发指,一根小小的针尖都插不进去。
双手安放于双腿,背脊挺直,从某某身上平缓移出视线的渊帝,心中满是惆怅自哀的问。
我到底哪点不如他!我到底哪点不如他!到底哪点不如他……
我到底哪点不如,大殿之下,这个膀大腰圆,五大三粗,木讷不言的糙汉。
不敢对着云昭的眼光挑刺,只能在自己身上找原因的渊帝。
难道昭昭的审美与都城贵女不同,喜欢那种五大三粗,身板硬邦,皮肤古铜色的粗糙男人。
那我?
摩挲着下巴,大殿之上思绪公然飞远的渊帝。
那我?好像可以试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