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栅栏围成四四方方的打马场内,赫然分出了两组队伍。
贵女们身下骑着小驴,手拉套在驴脖子上的缰绳,手持月杖。
身骑小驴的云昭,爱不释手地摸了摸手下覆盖浓密的鬃毛。
小毛驴的头大耳朵长,胸部稍窄, 灰褐色中加黑的鬃毛长在颈背直挺。
她眉眼带笑地拍了拍小驴,小驴舒服地扑扇两边的大耳朵,铜铃大的眼,圆圆登登的。
这时候它侧头对着身后,明显对它爱不释手的云昭招呼了一声“哞~”。
扑扇舒服的大耳朵,圆圆又纯真的大眼睛,侧面对人的时候,好像在说。
我可爱吧。
可爱的云昭莞尔一笑,她俯身趴在驴背上,扬着轻松笑意的美人面,湛蓝的天空下熠熠生辉,美不胜收。
“哞哞加油,我也加油。”
侧头凑近哞哞耳朵边,她笑言。
说完这话,直起身来的云昭,葱白的玉手安抚似地拍了拍哞哞的背。
白净的小脸,如梦似幻的笑容,周围始终注意她的人,目光痴然中不时闪过惊艳之色。
背后似乎有道灼热至极的目光从上到下,居高临下地俯视她的脸。
那股子莫名而来的灼烫,比之秋日里高悬晴空的烈日还要张扬。
锐利深沉的视线,似乎是想穿透她的皮看进她的骨头里。
烫人的厉害。
直起上身,拍着哞哞背部的云昭,被停留在身上徘徊不去的张牙舞爪视线看得蹙眉。
美人回眸,阳光下闪烁着璀璨星空的眸子,斜斜抬眼,带着疑惑为难,直直看向了远处的三层小楼。
片刻,淡淡目光扫过,什么都没看见的云昭,边上的敲锣振响声唤回了她的思绪。
比赛开始了。
意识到这一点的她,眉宇间残留着似蹙非蹙的嗔怪之意。
明明是不解的疑惑为难,显露在一张过于出色的美人面上,稍动的神色,落在旁人眼中,却有诸多解释。
“天呢,皇兄!她好漂亮!好可爱!好美丽!是仙女下凡吗?”
放纵大声的咏叹调有些失控,落座于三楼豪华房间里,失控难以自制的乾珑儿。
上身发软的侧靠一旁的墙壁,一边猛力拍打着自己的胸脯,试图平息胸腔跃跃欲试,想要时刻等待机会越狱而出的心脏。
一旁的乾渊听她高兴地说。
“小仙女刚才看我了,她远远朝我这里娇嗔地瞥了一眼,她一定是看见我了。
天啊!她是不是喜欢我呀!”
听到她越来越离谱,越来越不着调的话,很少有面色显露的男人。
唇角微微上勾,明明是笑,放在他那张矜贵的脸上却含着莫名其妙的讥讽和冷气。
奉行沉默寡言的男人,难得沉淀冰冷的半阖凤眸,轻撩起眼皮,慢条斯理的斜眼,很是不满地瞅了眼对面,陷入深层花痴的妹妹。
楼下的人,刚才明明是往他的方向看过来,若是有意,也是该对他这个未婚的青年俊才男子有意。
而不是乾珑儿,已有主夫,还要琵琶别抱,三心二意的不良女子。
呵呵,这么贬低自己的妹妹真的好吗?
渊帝!
渊帝不知道,渊帝心不虚。
悄咪咪缩在旁边偷看的男人,正在为刚才闪躲美人的视线找借口。
作为一位主动陷入爱情的男人,为了给心上人留下一个良好的印象。
第一面自然要在一个美好的场景邂逅,而不是偷看现场被抓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