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晚饭,夜晚的月亮缓缓升起,挂上枝头。
寝室,幽黑的房间被放在各个角落燃着烛火的精美灯具照亮,近一人高的灯具上,吊着制作精美的花灯。
悠悠照亮房间各个角落。
做工精致的梨花木拔步床,厚厚的床帘被两边垂落的金钩敛开。
床里侧,已为人妻的云昭,头枕软枕,背对床外面的人,侧着面向墙边。
主打不想搭理人的态度。
床外边,平白无故遭受了一天冷暴力柳文清。
万分委屈憋在心口吐不出。
吃饭的时候给媳妇夹菜,媳妇儿看不出情绪的轻飘飘瞟一眼,下一秒,夹出去讨好人的菜,物归原主。
殷勤,有一遭没一遭的找媳妇搭话,嘴里说着有趣的事,逗弄哄人,费了好大力气,对着空气,不辞劳苦说了老半天。
哦,辛苦半天,没人搭理。
想出去买礼物送人吧,哦,成亲之前,一身家财送了一大半。
成亲当日,仅有的那点钱财也给妻主充作嫁妆,做面子。
如今两手空空,只能干瞪眼。
倘若要买,要等这个月俸禄到手才行。
到了晚上,怀里抱着妻主塞过来的一床被子,柳文清傻眼了。
两人成亲以后,一直用一床被子,怀里抱着娇娇软软的妻主睡觉,柳文清别提多满足了。
现如今?
安静的床上谁都没有吱声,侧身而卧的云昭,手肘垫在脸上,昏黄的光线,对着眼前垂下的床幔发呆。
背面传来簌簌的微小动静,似乎是有人小心翼翼翻身。
听见响动,毫不意外的她,不在意的半合眼。
似乎是外面的夜幕低垂,该到了休息的时间。
直到,身后似乎有人磨磨蹭蹭地朝她挪了过来,睫毛颤颤的云昭。
一只手,慢慢掀开了她不曾压结实的被角,有人从掀开的被角小小心心,期期艾艾地钻空子进来。
听响动,那人还不放心使手压了压被角。
然后,随着背后人越靠越近的试探,睫毛颤得更厉害的云昭。
一双手,顺着她的后背,慢慢爬上了她的腰,直到完完全全揽住了她的腰。
成亲的时间不长不短,却叫云昭大大领教了男人日渐加深的粘人性,粘豆包都没他那么粘。
浑然不知自己成了粘豆包的柳粘豆包,撑起膀子,小心翼翼打量闭着眼,看似已经睡着的她。
知道人没睡,只是懒得搭理他。
横在人腰间的手搂着不放的男人,嘴里央求道。
“我错了?”
以后我还敢。
“以后再也不这样了?”
怎么可能!
见床上的人不搭理他,有话说的男人。
“你就是再生我的气,这眼见到了深秋,日头越发的短,天气越来越冷。”
说着说着,同一被窝的腿脚,理直气壮地缠绕人家本本份份的腿上。
凑到她耳边的嘴,依然喋喋不休的解释。
“……天这么冷,你的手脚又冰凉,你我夫妻怎么能分被子睡……”
嘴里吐出理直气壮的话,柳文清也不管人家搭理不搭理他,也不管人家耳朵听不听得进去,反正该解释的都解释过了。
找到充足理由的男人,空虚的怀抱,再次尝到被填满了满足。
抱着妻主,缠着妻主,嗅着充盈鼻尖的馨香,他心满意足地进入了梦乡。
第二日早晨,天光微亮,外面鸟叫声先起,寝室里,不知何时落下的天蓝色床帘,将整张床连同床上的人密不透风的包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