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锦意看了眼陆迟晚八卦的模样,忍不住笑了,内心暖暖的。
她一个做心理咨询的,很少有什么能牵动她的情绪。
唯独谢家人是一个死结。
谢清瑶的清高虚伪本来也不关陆迟晚什么事。
但上次在拍卖晚宴上,谢清瑶带头羞辱她。
这次又羞辱她的朋友。
她就只能跟上次一样还击了,而且还击的比上次狠多了。
“居然能在遇到厉瑾轩,也是巧了。”
厉瑾轩和谢清瑶走后。
陆迟晚才收回目光,看了谢锦意一眼担忧道:“二楼有家理发店,我让冷遇先去排个号,你先去弄下头发,我去买套衣服。”
琳娜那一杯果汁泼在谢锦意脸上,弄的她头发衣服上都是。
偏偏她今天穿的上衣是白色的小衬衫,紫色的果汁泼在上面,实在明显。
沾上了这么一块块污点,怕是整个衬衫都废了。
谢锦意淡淡一笑,“我去洗手间洗把脸擦一下就行,没那么麻烦,你先吃。”
随后她便拿了自个的包,去洗手间整理了。
“嫂子,你可真厉害。”
冷遇坐在一旁夸奖她,“宴哥不是东西,你贼,你俩真配。”
陆迟晚:“?”
这孩子的情商可能都长在拳头上了。
谢锦意在洗手间待了好久才回来。
陆迟晚又点了两个热菜,还重新给她点了杯茶,缓解焦虑。
医者不自医。
很多做心理学的,可以很好的解决别人的问题,但自己家里的问题却并不容易解决。
谢锦意重新扎了下头发,洗了把脸,又补了粉底。
衣服也用湿巾擦过了。
虽然不能完全擦掉,但也不算影响太大。
她本人情绪没什么异样。
对于被泼果汁这事,她还是能很快的消化掉的。
但同样的事件,谢清瑶可就消化不掉了,估计能恨陆迟晚一辈子。
陆迟晚最恨这种假清高。
谢清瑶还真没温娇娇光明磊落。
至少温娇娇坏的彻底,不是东西就不是东西了,一点不装给你看。
而谢清瑶…她骨子里是不认为自己坏的。
她反而觉得自己很伟大,很正直,是外人都不好。
她比那种伪君子还要虚伪一些。
“轻轻,刚刚的事真是谢谢你了,为了我跟谢清瑶吵其实没必要。”
“别放在心上,就算不是为你,谢清瑶跟我也不对付。”
“之前我们在慈善晚宴上已经吵过了。”
“是…因为厉二少?”
谢锦意犹豫了片刻道。
她本来是不知道这事的,但刚刚在门口谢清瑶遇到厉瑾轩后情绪瞬间失控,她就明白了。
陆迟晚点点头,“这两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谢清瑶喜欢厉瑾轩,却因为自己故作清高的性格,不肯主动接近。”
“这也没什么毛病,是她个人的选择。”
“但如果别人跟厉瑾轩走得近,她就会将那人视为死敌。”
“厉瑾轩这人心思同样阴沉的很,当时在慈善晚宴上,他故意关心我,逼迫谢清瑶道歉,结果呢……”
“结果谢清瑶便会将你视为敌人,认为都是因为你的存在,才会让厉瑾轩羞辱她。”
谢锦意接口。
陆迟晚轻笑一声,“不仇视男人,只仇视女人算怎么回事?”
“而且谢清瑶走到哪,都给我一种清高孤傲的感觉,对她身边的朋友也是。”
“做她的朋友必须对她众星捧月般捧着,但她这种清高又过于虚伪,真正清高的人目下无尘,不染世俗,是不会管外界如何的,那是真正的清高。”
“她所谓的清高,不食人间烟火,根本就是得意忘形,目中无人,她不许别人跟她有不同观点,必须让所有人都敬着她,捧着她,不能违拗她的心意,否则那就不是好人,是坏人,是心思恶毒的大恶人。”
“可偏偏她厌恶谁的时候,不会自己出手,而是鼓动别人为她效力,最后等被欺负的人情绪失控,歇斯底里的时候,她就会站出来带着她的圣母光环,站在道德的制高点指责别人,还要硬来一片掌声。”
“这样的人呐……”
陆迟晚吃了口菜,唇角微勾,“就得不留情面的戳穿她那层披着道德外衣的虚伪,才能激怒她,让她露出本来面目。”
“温娇娇你知道吧,她喜欢厉瑾轩,整日追着厉瑾轩跑。”
“谢清瑶鄙视她那样的行为,可又是羡慕她能拉下脸的,同时更多的是仇恨她追逐自己喜欢的人。”
“所以你刚刚故意提起温娇娇,也是为了激怒她?”
谢锦意愣了愣,神色诧异的看着陆迟晚。
陆迟晚点头,美眸半眯,笑的开心,“锦意,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坏?”
她对付人时,那一肚子坏水,怕是谢清瑶也比不上。
陆迟晚最善揣摩人心,用软刀子杀人。
谢清瑶这种故作清高,虚伪至极的,就怕陆迟晚这种无所顾忌,专戳痛处打的。
谢锦意忍不住一笑,“我觉得你爱憎分明,温柔坚定,处事有自己的原则,善良又有锋芒。”
“轻轻,你真的很优秀。”
陆迟晚被谢锦意夸的有些不好意思了,正沉浸其中。
结果旁边的冷遇问道:“这不是鸡贼吗?”
“两个字就能形容的,为什么要用那么多词?”
陆迟晚:“?”
谢锦意:“?”
这跟鸡,鸡贼沾什么边?
“别理他,我们吃我们的。”
冷遇这家伙不爱读书,但喜欢拿着个手机在那乱刷一气。
遇到个词也不知道懂不懂,就喜欢一直用。
“轻轻,不是我不帮你,是厉少他…根本接受不了任何心理咨询师的治疗。”
“他是从心里排斥的,而且排斥的很厉害,非常抗拒,我曾尝试着与他沟通,但根本没办法。”
“我并不是因为他当初砸了我的工作室,刻意不帮你们。”
“相反,厉少这样的案例如果能成功,对我的从业生涯来说是很有帮助的,我很愿意做尝试。”
“但去年厉少找上我的时候,我就知道我帮不了他,他抗拒的很厉害,完全不会给我任何机会。”
“所以我答应你也没用,我试过的。”
谢锦意叹了口气,无奈道出真相。
她没那么小心眼,陆迟晚都这样求到了跟前,她都无动于衷。
而是她…没有任何办法。
厉宴行这样的患者很难,也很有挑战性。
但凡有一丝可能她都想试试。
能治好一个这么典型的患者,对她来说是很有成就感的。
可是厉宴行排斥所有的心理咨询师,她说服不了他,无论用什么办法都突破不了。
“厉少能信任的人应该很少,他性格多疑又孤僻,别说是咨询师,就是他……”
谢锦意看了眼旁边的冷遇继续道:“就是他身边信任的兄弟,也救不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