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
林牧一句废话没多说,麻溜的滚了。
他跟随厉宴行多年,两人算是真正过命的交情。
从国外那种黑暗的地方一起逃了出来。
他太了解厉宴行的脾气性格了。
林牧走到门口的时候,还是没忍住回头看了眼,厉宴行颓废的坐在病床前的椅子上,灯光将他的影子拉长,他的背脊不再挺直,斜斜地靠在那,衣服染了血,更增添了几分薄凉。
他已经很少见到厉宴行有这样颓废的时候了。
他们都是真正从地狱里,挣扎着一点点活过来的人。
因此即便受重伤,遇到再大的事,也很少当回事。
可这次他知道陆迟晚的受伤,厉宴行心里是难受的。
林牧悄悄关上门走了出去,心里直纳闷,这才多久宴哥是彻底沦陷了?
那可姑娘的身份毕竟…不太好。
此时,某地下工厂。
一相貌普通,纹着花臂的男人左拥右抱,好不快活。
“二爷,成了。”
“只是那陆家小丫头拒不跟我们走,跳湖差点死了,这戏是不是过了?”
一长相奸诈,身形瘦小的男人动作灵活的根个猴似的窜到了陈阳陈二爷面前。
左拥右抱,快活恣意的男人,便是厉宴行找了多年的陈阳。
他谨慎的很,几乎不在地面上活动,都是藏身于这种阴暗见不得人的地下工厂,再加上有背后的人护着,想找到他确实难如登天。
“差点死了?”
陈阳拧了把旁边美人纤细的腰身,“陆家那位小公主可是人间绝色,若就这么死了,真是可惜。”
“不过她死也好,不死也罢,只要她毁在厉宴行手里,挑起陆厉两家的矛盾,我们的任务就算完成了。”
“为了布这个局,老子可是把真正的小情人都搭进去了。”
瘦小男人站在一旁忙不迭的点头,“二爷说的是,这次咱们的人全死了,厉宴行应当信了陆家小妞的身份,继续等着利用她钓咱们出去,却不知道那小妞才是咱们放出去的鱼饵,专门钓他的。”
“这厉宴行也算是个聪明的,没想到竟然能折在这上面。”
陈阳叹了口气,烦躁道:“为了引厉宴行入局,老大可是折损了大半的势力。”
“这小子是个命大又狠的,在那样的环境下竟然都活了过来,还回了厉家。”
“厉家再怎么着也是南城第一世家,根基之深,难以撼动,想彻底整垮厉家,就得让北城那些豪门参与进来。”
“北城豪门以陆家为尊,陆迟晚那八个哥哥也都是人中龙凤,本事了得,他们唯一的软肋就是这个妹妹。”
“只要以后陆迟晚在厉宴行手里出了事,陆家势必会跟厉家鱼死网破,老大就可以坐收渔翁之利了,那时南北二城可就都是我们的天下了。”
“二爷说的是,咱就静静等着厉宴行那小子,好好折磨那小美人吧。”
“……”
陆迟晚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三天了。
她一睁眼便看到了厉宴行满身是血的样子,吓坏了。
“老公,你怎么了,受伤了吗?”
陆迟晚挣扎着欲要起来。
只是浑身上下一点力气也没有,虚弱的很,脑袋还痛。
厉宴行守了她三日,实在撑不住了,刚打了会盹,小姑娘就醒了。
“动什么!”
看到她醒来就开始乱动,厉宴行心中憋着的火气瞬间冒了出来,恶狠狠的吼了小姑娘一句。
陆迟晚吓到了,呆呆的看着他。
“跳湖,你可真能耐。”
“他们让你跟他们走,你走便是,走了就不用受苦了。”
“你知不知道你差一点就没命了!”
厉宴行起身将陆迟晚按回病床上,低眸目光沉了又沉,“老子没想要你死,你听到没有!”
他的确是拿她当饵,也的确没顾及过她的死活。
可真出了事,他又觉得无比烦躁,狠不下心去。
他在这守了她三日,坐了三日想了三日也没想明白他这是什么毛病。
林牧倒是想送他相思病三个字,就怕被他割了脑袋泡酒喝。
陆迟晚抿了抿唇,声音小的很,似乎被他吓到了,“可,可是,我不能让他们拿我要挟你啊。”
“我如果被他们抓走了,受伤害的就是你呀。”
厉宴行微怔,心中的怒火戛然而止,瞬间消退,发不出来了。
“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