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顾常思迫不及待的样子，黄韬得意道，“院长，就像我刚才说的那样，这次邀请理查德医生来华手术，我根本没打算付钱，而是以物换物，让理查德心甘情愿地为我们的病人免费手术。”
说到这里，黄韬语气一缓，故弄玄虚地说：“以理查德的身份，寻常的事物肯定不会被他看在眼里，而我要与他交换的是，一个救他女儿的机会。”
“救他女儿的机会？”顾常思不解。
顾常思平日里很少关注医院经营以外的事情，就院里这亩三分地儿的破事，就耗费了他全部的精力。
而且他又不懂医术，就算是知道，也并不会放在心上。
在顾常思看来，专业的事情交给专业的人来做，他只要安心经营医院就好。
此刻见到黄韬如此胸有成竹，好奇心马上被勾引起来。
“你快说说看！”
“早些年，我在美国留学的时候，曾在一次医疗论坛上，见过理查德四处打听捐赠器官的消息。后来，我侧面打听了一下，原来，理查德医生早年生过一个女儿，可是孩子生下来以后，便患有先天性心脏病，除非能过心脏移植手术更换心脏，别无他法。作为知名的心外科医生，理查德医生本应该有很多渠道获得匹配的心脏来源，可是巧就巧在，他女儿的血型罕见，如果更换血型不相匹配的器官，就算手术成功，术后他女儿也会因为排斥反应，提早夭折。”
“这几年，理查德在各渠道发布消息，想要找到适配的器官，但一直无果。要不是理查德医术高超，家底殷实，他的女儿怕是早就不在人世。现在理查德的女儿已快成年，那破败的心脏再也无法维持身体所需，如果再没有合适的心脏出现，结果只会是……”
说到这里，黄韬语气一顿，让急于想知道结果的顾常思抓耳挠腮。
“那和做心脏修复手术有什么关系？难道院里需要做手术的那位患者的心脏和理查德女儿的心脏适配？”顾常思眼珠子一转，反问道。
听到顾常思的话，黄韬内心极为鄙视，但脸上却没有任何流露，于是耐心解释，“心脏配型的前提，是要一个健康的心脏，一个需要做心脏修复手术的心脏又如何能满足心脏配型的需求。”
“那你说这么多还有什么意义？”
顾常思根本没觉得，提出这样白痴的问题会很丢人，反而追问道。
知道顾常思就是个草包，黄韬轻蔑一笑，“那个患儿的心脏不行，但不代表，我们没有这样的人选。”
黄韬没给顾常思再开口提问的机会，接着道。
“其实在张兰芝夫妇带孩子来我们医院做第一次筛查的时候，我就让他们夫妇二人同时做了血型检查。好巧不巧，张兰芝的丈夫，赵全友的血型和理查德女儿的血型高度匹配。”
“于是我留了个心眼，我私下让赵全友做了整套的心脏配型筛查，出乎意料的是，各项指标都和理查德公布的数据相吻合。而那时，赵全友一家正为高额的手术费用发愁，不想放弃给孩子做手术的机会。于是我私下和赵全友取得联系，告诉他，如果他愿意自愿捐献心脏的话，那我就给他十五万元华夏币，还承诺会给她的女儿手术。”
“最终赵全友妥协，按我的要求，住进我们医院的特护病房，等待时机成熟，可以摘取他的心脏，交给理查德。”
“我相信，有了这枚心脏，理查德一定不会拒绝我们的手术邀请，甚至将来，再有此类手术，他也得心甘情愿地为我们提供帮助。这样一来，我们医院不仅可以节省下聘请理查德的手术费用，还能凭借这种高难度的四级手术，提升我们医院的行业地位，到那时候，我们天桥专科医院定会闻名于华夏。”
黄韬目光灼灼，似乎已然看到了成功后胜利的曙光。
可是和黄韬想法大不相同的顾常思，此时却泼起了冷水。
“就这？这不和白玩一样吗？就算是请专家的费用可以刨除，但前期的住院检查，到后期的护理，哪儿哪不是钱？区区十五万华夏币，根本就不够支付全部的费用，而且还是院里提前给出的钱，还不是需要医院来承担？这就是个亏本的买卖！”
顾常思的目光短浅，让黄韬心中极为不爽，眼中不经意地流露出鄙视的目光。
不过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黄韬知道自己已经在医疗系统内声名狼藉，想要在这个行业继续混下去，只能傍着天桥专科医院这棵大树，现在的他根本没办法和顾常思翻脸。
强忍着对顾常思的鄙视，黄韬耐心说道：“顾院长，明面上看，我们做的是公益手术，只要宣传工作到位，名利定会双收。不过，这世间也没有免费的午餐，对于赵全友的其他器官，我们可以在黑市上联系买家，我想只要费些精力，就一定会将赵全友的其他器官卖个好价钱，足以弥补院里的亏空，甚至还能狂赚一笔。”
“私卖器官？这可是违法啊！”顾常思眼眸微缩，失声道。
黄韬轻笑，“院长您放心好了，这些事情我都安排好了，绝对做到滴水不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