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能怎么办？！
后路已经被堵死，这座大楼将是他们共同的坟茔。
她带不走任何一个人，包括自己。
小玉徒劳的按住池靖的伤口，鲜血染红了她的手，温热的血液正在一点点带走他的生机。
“算了。”小玉低低笑了起来，绝望让她无法控制自己，“对不起了老大。”
她用最后的力气把池靖和季迟拖到林待身边，随后抱住林待，就像是不久前林待将她珍重抱住一样。
既然已经接受了结局，强撑的身体再也支撑不住，意识如同断线风筝，在微风中越飘越远。
轰——
康平医院彻底倒塌，不复存在。
废墟之中，淡淡的白光一闪而过，快得仿佛是灰尘弥散的错觉。
一片纯白的空间内，一个人站着，垂眸望向地上躺着的几人，嘴边噙着笑意，“呦，怎么搞的这么狼狈？”
听到声音，小玉艰难的睁开眼睛，抬头看向说话的人。
“周……全？”小玉动了动，手边传来的触感让她心中一惊，“林待！”
她颤抖着手去探林待的鼻息。
“放心吧，死不了。”周全好整以暇的看着她动作，“再耽误下去就不一定了。”
小玉把三个人全检查了一遍，一屁股坐在地上，短时间巨大的情绪波动冲击的她无法思考。
“我说的没错吧，天秤要杀一个人，有的是办法和手段，哪还管什么规则和道理。”
小玉转头望向他。
周全蹲下来，与她平视，“这片空间维持不了多久，你不是想去找你们家老大吗？马上就如你所愿了。”
小玉没有说话。
“我会送你们过去，但你要记住几件事。”周全探究道，“你现在这样，能记住吗？”
小玉如梦初醒，点点头，声音沙哑，“你说。”
“杨开霁现在所处的世界是天秤为了惩罚他特意构造的，在那个世界，有一个和池靖一模一样的人，稍后我会把那个人替换成池靖，而你们，只能‘凭空’出现在那个世界。”
“为什么会有个和池靖一模一样的人？巧合吗？”小玉问。
“……”周全再次露出讳莫如深的表情，“为了惩罚啊。”
周全又补充道，“你记得转达池靖，行为不要跟原身体反差过大，否则会被发现的。”
小玉仍有不解，但没再多问。
周全继续道：“天秤不会时时刻刻盯住那里，我能找到时机送你们进去，但无法保证你们一定不会被发现，在里面要低调做事，保持警惕。
“记住，你们的身体都是真实的，受的伤也是真的，现在他们身上的伤很严重，我只能暂时保他们一口气，剩下的，就看你了。”
“为什么要帮我们？”小玉问出最后一个问题。
“我只是不想看着杨开霁去死，少了他，对抗天秤的希望更渺茫了。”
周全把手搭在小玉肩膀上，郑重道，“你们留在那里的时间越长，被发现的风险越大，一旦被发现，谁都救不了你们，要尽快让杨开霁想起一切，否则，只有杀了他，才能让他醒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