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寻找其他参与者,他们都失踪了。”
“不必麻烦。”守夜人掀起衣袍,抬脚走进祠堂,“我已将他们送回天秤。”
闻言,杨开霁紧绷着的心稍微放松了些。
看来池靖没有出什么事。
追随着守夜人的脚步,他也回到了祠堂。
守夜人在院子中看了一眼,一挥手,一张石桌凭空出现,面对面放着两张石凳。石桌上摆了酒坛酒杯。
“坐吧,我有话要同你言说。”守夜人坐到其中一张石凳上,摘下兜帽,透露出些许不同寻常的气氛。
杨开霁虽然存有疑惑,但依言坐下,刚坐好,面前的酒杯就被满上了。
见状,心中讶然更甚。
天秤——也就是领主,虽然与他来往多年,但关系绝对谈不上亲密,也称不上平等,两人的交流从来是围绕着失职和惩罚进行的。
最初,他不满于这样的冷遇,尝试过抗争,但收到的只有沉默,随之而来的是更加严厉的惩罚。
时间久了,他不再奢求什么,变得沉默寡言起来,在日复一日的危机和惩罚之下,不知不觉沾染了某些与之相似的神情。
他以为天秤永远会维持那副模样,平等且冷漠地看待每一个人。
“这酒是特意为你带来的。”
此时,占据着守夜人躯壳的天秤领主,神色在暖阳下显出些许柔和,他注视着杨开霁。
在这样的目光下,杨开霁只得拿起酒杯,啜饮一口。
辛辣的液体流淌进口腔,顺着咽喉一路向下,经过的地方似乎都燃起了烈火,一直灼烧到胃里。
似乎有些发痛,但没关系,尚在忍受范围之内。
如果这时候,守夜人问他一句【好喝吗?】,他要怎么回答?
好喝?
并不。
好难喝。
不过,他也许根本不会说话,像往常天秤所教授的那样,用沉默作为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