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靖朝那三人离去的地方望去，很快收回目光。
一向表情淡然的杨开霁竟露出一个微笑，他走到池靖面前，松了一口气，“终于找到你了，我来救你出去。”
困住池靖的墙壁没有实体，杨开霁绕着他转了一圈，池靖警惕着杨开霁身后的动静，为了防止刚才的事再度发生，也跟着原地转了一圈。
好在他没有嗅到怪物的气味，雾里的东西没有再出现。窒息感越来越重，池靖有些发晕，他收回注意力问道：“怎么样了，有办法……杨开霁？”
怪物没有出现，可是眼前的杨开霁还是表现出了异样。
杨开霁有些发抖，单手撑着无形的墙壁，额头也抵在上面，不知何时闭上了眼睛，唇色十分苍白。
像是无力支撑一般，他手握成拳，缓慢滑到了地上。
他的身后，戴着面具的老板凭空出现，系统一般不含感情的声音响起：“杨开霁，这次是谁？”
看到眼前的景象，池靖几乎在瞬间想起那天在张清河办公室偷看到的事。
难道说，刚才有三个人死去，杨开霁要一一承担他们死去的痛苦？或者更可怕，要同时承受三份死亡之痛？
池靖下意识去推前方的墙，但什么也推不动，这堵墙挡在他和杨开霁中间，眼睛看不到，却实实在在存在着。
“我知道他们是怎么死的，你不用和他交换什么信息，杨开霁！”池靖拍打着墙，试图吸引杨开霁的注意，“你听到了吗？快停下。”
杨开霁听到他的声音，努力撑起身子靠在墙上，他眼睛通红，脸上褪去了所有血色，现在的他虚弱至极，竟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老板！快停下，我们不需要提示。”
黑暗中，老板脸上的面具泛着冷光，他维持着最初的姿势，同样一言不发。
“你听到了吗！快住手！住手啊！”
池靖用力砸向墙壁，指节撞得发红，他不知疼痛，一遍遍重复着。
杨开霁的头发被汗水打湿，无法想象的剧痛落在他身上，连坐姿都难以维持，他的手紧抓在胸口，池靖觉得自己的心仿佛也被那只手抓着，紧紧缩成一团，每一次跳动都是铺天盖地的撕扯。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池靖沙哑的劝说没有打动外面的任何一个人。
他麻木地注视着倒在地上的男人，右手微微发抖，纪念卡被握到变形，手掌上未愈合的伤口崩开，鲜血浸染了卡片，又淅沥沥滴在地上。
杨开霁缓缓睁开眼睛，冲他安抚性地笑了笑，“可能得麻烦你再等一会儿了，我现在有点动不了。”
在他话音落下的同时，雾中的东西急速蹿出，拖着尚且无法动弹的杨开霁到了远处。
疾行带起的腥风扑在池靖脸上，腐臭气息使他大脑轰鸣，耳边是被放大了千万倍的衣物摩擦声，他还未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动作已经先于思想，朝着怪物的方向追去。
他的目光紧紧追随者前方的人影，没注意到那堵坚不可摧的墙不知何时消失了。
手上的伤口依旧流血，血液沾染到纪念卡上，随即浸入卡片里，表面不留丝毫血迹。
“池靖！停下！”
池靖的全副精力都落在前方，眼中只有那个被拖行的人，听不到身后的声音。
“池靖！你前面是天台！”身后的人快速跑向他，声音撕扯着大喊:“看清楚，我才是杨开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