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之内,柳蝶儿坐于向云端身边,手中端着酒盅道:“公子,奴家再敬你一杯,公子风采当真是令奴家倾慕,此一杯,便为公子之卓然风姿贺。”
向云端也连忙举杯,柳蝶儿双手葱白一般的手指,捏着酒盅,与向云端碰了一下,头微微后仰,檀口微张,喝了杯中酒。
柳蝶儿手如柔荑,领如蝤蛴,脸色微红,媚眼低垂,微微有些昏暗的黄红色烛光之下,愈发显得醉人,酒不醉人人自醉用在此时的向云端身上,无比契合。
“这氛围不就对了么,有木葫芦在,真是破坏气氛。”向云端仰头喝了杯中酒,心里如是想着。
若是木葫芦在房间里,定然又会破口大骂起来,狗屁的气氛,说起话来,文绉绉的,酸的牙疼,不嫌累得慌。
“公子,如此饮酒甚是无趣,不如奴家为公子弹唱一曲可好?”柳蝶儿站起身,对向云端轻施一礼道。
“好,甚好!”向云端连连点头说道。
房间内自有安放好的古琴,柳蝶儿又喊了几个舞女进来伴舞。
古琴声响,柳蝶儿轻启玉口,发出袅袅余音,她唱了一首《钗头凤·黄花落》,这是一首伤情词,并非是新词,而是一首传唱极广的陈词,但这曲如泣如诉,词如怨如慕,让听着伤心,闻着落泪。
舞袖频回雪,歌声几动尘,当真是让人生出我见犹怜之情,向云端心中五味杂陈,那滋味,说不清,道不明,他站起身,走到柳蝶儿身前,俯视着柳蝶儿,有一种将她楼入怀中的冲动。
这便是花场萌新与常流连风月的老手的区别,若是常来这风月之地的人,怎会被这样一首陈词牵动悲喜,心湖泛浪,若是场景不对,那是要呵斥一番,要求换词的。
可惜,向云端小白一枚,哪里能懂得这些。
一曲终了,向云端呼吸都已是急促了些,柳蝶儿却是手上未停,曲调再变,开口唱起了《相见欢·林花谢了春红》,这一首小女子哀怨之曲,更是将气氛烘托了到了极致。
这柳蝶儿今日是准备婉约伤感路线走到底了。
向云端亦是忍不住,掌压琴弦,顿时琴音戛然,柳蝶儿仰起头,露出白皙的脖颈,眼角泛起滴滴泪珠,这一景便是那,荷叶新雨后,翠珠泛涟漪,撩起春心动,抬指拭风尘。
向云端与柳蝶儿对视良久,终于是再也忍不住,将楼蝶儿楼入怀中。
“啊……”柳蝶儿娇呼一声,面红颈赤的低声羞道:“还望公子怜惜!”
几个舞女很有眼力,已是悄然退出了房间。
花船醉梦中,室内春正浓。杨花乱飘晴昼,兰袂褪香,满庭香雪,寻遍罗绮间,花发乱莺飞,杏花初遇疏疏雨,杨柳初摇短短风,扶画鷁,跃花骢,含露团香雪,梅萼露,胭脂口,桃红色重,象床稳,鸳衾谩展,浪翻红绉,谁谓正欢时,把相思番成红豆,乍听得,鸦啼莺弄,惹起春愁无数,鬓欹蝉,钗坠凤,几番情浓似酒,香汗渍鲛绡,情渐透,鸾困凤慵,云歇雨收,倚郎和袖抚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