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声儿不大不小，对面的古绪和张琬娴虽然没听清两人在耳语些什么，但这略显暧昧的动作却落了眼。
阮莳清羞红了眼，又气又委屈。
就没见过顾妄这么不要脸的男人，明明是他先对自己动手动脚的，现在转头让自己自重，哪有这个道理的?
张琬娴看着被夹在两个男人中间的阮莳清，人基本上不平视人，视线往下，像是被两个男人围攻欺负的小可怜，动作都不敢大一些。
似乎是觉得火烧得不够旺，张琬娴还往里添柴，“对了，析予，你跟莳清都认识二十年了吧?你俩还真是真正意义上的青梅竹马。”
本就诡异的气氛更显紧绷，阮莳清慢条斯理的吃着菜，也不发表意见。
卞析予盯着表情不太正常的阮莳清，回忆起从小到大的过往，含笑浅悦，“嗯。”
张琬娴优雅的点点头，“你俩的事儿，有在考虑什么时候吗?”
帝都豪门，谁人不知阮莳清和卞析予是青梅竹马，而且这次阮莳清过生日卞析予还回来了，几乎从头到尾站在阮莳清和阮胄什么，什么意思，大家其实心里都明白。
所以当下，张琬娴也默认面前的俊男美女是一对儿，直言了一些略显冒犯的话。
卞析予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合适的，都把话接下了，“在考虑的，看莳清的意思吧。”
他这次回来，确确实实就是为了阮莳清回来的。
卞析予将阮莳清照顾得很好，如果不是顾及着人，张琬娴估计卞析予还能给人把饭喂送到嘴里，而小公主则是坐在位置上一口一口细嚼慢咽。
养眼，登对儿。
这才是真正的小情侣相处方式。
张琬娴：“你这次回来后就准备一直留在帝都了吗?”
她没说是为了阮莳清留下的，但那个意思大家也都懂。
阮胄的事业在帝都，而阮莳清又从小生活在帝都，大概率之后也不会走。
当年卞家是因为帝都各大家族争斗得太厉害，卞家见没什么主动权才转战海外市场的，如今要是阮莳清和卞析予在一起了，阮家的家业迟早就得落到卞家头上，指不定到时候卞家还能杀回来重振旗鼓呢。
张琬娴的问题卞析予以前也深刻的考虑过。
跟阮莳清在一起后，要不然就在帝都生活算了，但想想帝都太不安稳了，阮莳清还是跟他去国外安全点。
卞析予将切好的牛排放置到阮莳清的餐盘中，看了一眼阮莳清，不疾不徐回复道，“之后会去M国。”
那天阮胄也跟他说过，听阮胄的意思，很想让阮莳清出国。
听到出国，顾妄身体僵硬得宛如雕塑，整个人魂儿都没了一半。
阮莳清对出国和在帝都其实没有什么特别大的意见，她爸要她干嘛她就干嘛就行了，反正她向来没主见惯了。
对于阮莳清要陪卞析予出国，顾妄是坚决接受不了的，捏着刀叉的手指暗自发紧，切牛排的动作也难免存了泄愤的心在里头。
张琬娴惊诧着与古绪对视，两人都察觉顾妄满眼阴翳躁动。
谁家追求人像顾妄这样凶残的，恨不得直接上去生扑阮莳清。
卞析予看清了阮莳清的不自在，晚饭后就与张琬娴他们道了别。
卞析予也与这个未来的合作方总裁打了招呼，“我还要陪莳清去看画展，那以后就合作愉快了，顾总。”
顾妄也伸出手，两人浅浅的握了一下，并未有明显的肢体对抗，全是眼神和意境交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