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白云道人张开了嘴。
“小心，烫。”
长老将小心翼翼地将‘碗’递到白云道人嘴边。
随着‘碗’身倾斜，血污肉丸朝着白云道人嘴里滚去。
“别吃！”
楚人美看不下去了。
她一个箭步，冲进山洞内。
霎时间，所有的混乱着的眼球，瞳孔全都聚焦在了她身上。
“你是谁？”
“你为何会在此。”
“你不是我们的同类，但你为何会有我们同类的气息？”
嗡嗡低语，在她脑海中响起。
那古怪的、充满混乱与诱惑的语言，是她从未听过的。
但不知为何，她却能明白语言的含义。
她袍袖一挥：“你们到底是什么玩意！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我们？”
长老一脸懵逼：“我们是赶尸人啊，这里是我们的宗门，我从未见过你，你又为何在此？”
他，是清醒的？
楚人美皱眉，略一思索，立马换了皮相。
“啊！”
“你不是白云的徒弟柳依萍吗？”
“你怎么会在这里？”
“快出去，快出去。”
“这里不是你们外门人该来的地方，等你有资格进内门了，自然会让你进来的。”
长老有些不耐烦，想要将她往外赶。
此时，仅剩头颅的白云道人，突然张口说话了。
“她……是天才……”
“她早晚……早晚会进内门的……”
“让她看着……看着吧……”
“徒儿……师父我要……成仙了……”
他用尽全力，将脑袋扭向楚人美声音的方向。
而后，挤出了一个和蔼的笑容。
“不行不行。”
长老摆了摆手：“这是规矩，不然他们怎么会好好地修炼啊？”
“快出去，快出去。”
长老上前，想要推搡楚人美。
楚人美眉头一皱，散出怨气往前一压，便将长老压得无法动弹。
然而，他却仿佛根本没察觉一般，居然依旧是那个不耐烦的表情。
“走走走，愣着干嘛，赶紧出去。”
他……
感知不到？
还是说，他的意识和身体是脱节的？
一想到这，楚人美手指一转，白骨大蛇呼啸而出，一口咬住了长老的手臂。
蛇牙，深入肉中。
“不听是吧？”
长老依旧不耐烦着：“再不听，我代表宗门取消你这一脉了哈！”
他浑然没察觉到自己的手被咬了，依旧在试图驱赶楚人美。
难道……
傀儡躯？
楚人美想到了一个可能。
天机阁的傀儡躯，来自天机子创造的大神通，天机傀儡术。
在天机傀儡术之前，其实也存在傀儡躯。
只不过它们的外表，是纸人，纸马之类的玩意。
通过特殊的咒法，可以让灵怪附身其上，进行一些简单的工作。
这本就是野茅山的术，抓鬼过来，困在傀儡躯中，再套上个障眼法，欺骗它们去干苦力。
即便到了现代，也有野茅山这么搞。
他在乱葬岗旁边开了个假鞋厂，弄了上百个游魂进厂打螺丝，一个月一分钱工资不发。
直到忘了维护障眼法，厉鬼察觉自己被坑了，跑到武极宗哭诉，那野茅山才被武极宗抓住，废去修为，送上山去踩了缝纫机。
在纸人躯中的厉鬼，便和长老的情况差不多。
别说受伤，整个纸人躯都被打烂了，操作的厉鬼依旧不会察觉。
只要障眼法还在，它们便会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这一刻，她无比想念凌子虚。
三清九脉可破天下一切障，对凌子虚而言，这就是瞄一眼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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