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国庆点点头:“有点,门牙被打掉一颗。”
沈晨惊疑不定地看向身后。
“你别跟她说,我妈很怕她,打死也不敢说是那个谁打得,要不是今早我起来尿尿看到她跳墙进来,我都不知道这个洛齐那么狠。”
沈晨一瞬间想了很多很多,但还是没有说出口。
他沉着声音说:“我今天去看看姑姑。”
郑国庆连忙拦道:“别别别,我妈现在看到她就害怕,看到你也是。你今后的婚姻问题啊,估计她一个字儿也不会说了。这样也好,掉一颗门牙的代价让你获得清静也挺好的,我妈都是皮外伤,你也不用太担心。”
沈晨拧着眉,心情很是沉重。
“哥,我过来除了告诉你这件事,另外就是想提醒你,小心点洛齐,我感觉她藏得很深,不是简单的人。”
沈晨当然知道洛齐是什么样的人。
沈晨点点头,郑国庆要走,沈晨连忙拉住郑国庆。
“你等等,我有东西给你。”
说完,沈晨立马返回家里。
他步伐很轻,生怕吵到房内的人。
沈晨再次来到门口,拿着手机打开郑国庆的微信聊天界面,给郑国庆转了一大笔钱。
郑国庆看着那钱,吓了一跳。
“哥你干嘛?给点医药费就可以了。”
“给姑姑植个假牙吧,费用也挺高的。”
郑国庆一想,确实是。
他把钱收了。
“那我先收着,多了再退你。”
沈晨看着郑国庆骑电瓶车离开,眉头依旧紧锁。
他回了屋里,恰好看到洛齐翻身起来,沈晨刹那间呼吸都急促了起来。
洛齐揉了揉眼睛想起来,发现自己穿着沈晨的衣服,还睡在沈晨的房间里,她大吃一惊。
沈晨作出无奈表情。
洛齐立马会意,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对不起,昨晚瘦七肯定又骚扰你了。”
“没事。我给你做个早饭。”
洛齐点点头,下了床,刚想拨一下刘海,发现自己双手沾有干涸后的血迹,不由怔住了。
沈晨也看到她手上血迹,解释道:“昨晚起了点纠纷,我……我鼻子被打出血了。但是还好,没什么大事。”
洛齐看着沈晨高挺的鼻子,上边并没有什么淤青。
她点点头,低声又道了歉。
沈晨来到厨房,站在灶台旁边,想了很多很多,最后还是拿出手机,照着那张纸条给的号码,打了过去。
……
下了一场雨后,天气越来越冷,洛齐裹紧身上薄薄的秋衣,跺了跺脚。
她最近感冒了,沈晨带她去小诊所打了点滴,回来睡了一觉,但是头还是晕乎乎的。,经常做一些梦,有关谢庭芳的,但更多的是乔熠。
那么多年一起生活,乔熠已经不知不觉间渗透了她的生活。
乔熠似乎不想看到她了,都是通过江月初来跟她联络。
再次重启离婚,洛齐依旧跟那次一样,来得很早。
等了很久,洛齐被冻得更加厉害,脑子都是昏昏沉沉的。
沈晨这次担心她,硬是陪着她过来。
秋风扫落叶,落叶飘飘扬扬地在空气中飘荡着,像无主孤魂。
沈晨端来一杯热乎乎的水,里边是黄色的液体,飘散着一股淡淡的药味。
“感冒灵冲剂,喝了再进去坐一会儿,乔熠说路上堵车,晚到半小时。”
洛齐知道感冒药喝了之后会有副作用,脑袋会昏昏沉沉,她本不想喝,但看着沈晨关切的眼神,洛齐还是端着杯子,轻轻晃了晃,屏气把感冒灵冲剂一气儿喝完。
过了十几分钟,药劲上来,洛齐感觉头更晕了。
她坐在等候室,眼皮很重,沈晨轻轻握住她的手,柔声道:“你靠在我肩头睡一会儿,他来了我叫你。”
洛齐点点头,挨着沈晨,头靠在沈晨肩膀,闭上眼睛。
她沉入了一片梦境,梦里是一片晶莹剔透,有玉佩伶仃的声音传来,一下又一下,声音特别清脆。
洛齐好奇地看着那个玲珑剔透的世界,突然感觉到脑子一阵钻心的疼,有什么东西要从脑子里钻出来。
她痛苦地捂着脑袋,疼得直冒冷汗。
有人叫她的名字,声音很远很远,但又像在她耳边喃喃低语一样,不断地跟她重复着:“出来吧,出来吧……”
像念经一样,声音很低很低,让人听得昏昏欲睡。
那种痛苦一直没消散,说话的人语速加快,还在敲击着玉佩一样的东西。
洛齐痛苦地尖叫一声,有什么东西像烟雾一样,从身体飘散出来,在她面前晃来荡去。
白雾从身体分离出去的时候,洛齐的脑子才停止了疼痛。
但她依旧动弹不得,依旧沉浸在无边无尽的梦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