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月黑风高。
昏暗的城衙大牢,燃烧的劣质灯油微小的烛火里飘着缕缕黑烟。
值守的狱卒巡视过监牢,忍不住打了个呵欠,埋怨道,“张老二也真是,偏偏这个时候告什么假哦,害的我都连续值两天班了。”
一旁另一个狱卒给他倒下一碗酒,“你不知道,他老婆这几日快生了。这有花生米,来喝点。”
“什么时候的事儿?怎么没听他提起。”
“张老二那个人你又不是不知道,闷葫芦一个……”
“……”
两个狱卒就着花生米和两盘小菜,大口喝着烈酒,很快就喝得晕乎起来。
“哎我说你这酒,今天有点烈啊。”狱卒晃着晕乎的脑袋说。
“好像,是有点儿……”
说着说着,两个狱卒就晕倒过去了。也正是这个时候,丹亭和风郁翻身进来了。
酒是好酒,只是他们加了一点料而已。
为了今夜的行动,丹亭和风郁还特地穿了夜行衣。
查明狱卒彻底晕过去以后,两人对视一眼,便即刻前往关押司徒融的牢房。
牢房里,或许是还顾及司徒融的城主身份,牢房比较干净,有薄被可盖,木桌上的茶壶里还有干净的水。
司徒融身穿白色青竹袍,腰上系着碧绿的宫绦,头顶一支青玉簪,发丝不见一点混乱,虽然独坐简陋的木凳,但不见颓废黯然之色,就是身处牢狱之中,也是一位清风公子模样。
从前不觉司徒融是位女子,她身上没有有点一点女儿的优柔,如今身份暴露,细细观察间,好像眉眼是有些女气。本以为是男身女相,原来是一切都有迹可循。
看到两个黑衣人前来,司徒融虽然很惊诧,但是也很淡定。
风郁扯下脸上的面罩,“司徒城主。”
“原来是风公子,那这位想必就是当日的丹小姐了。”
丹亭也唤了一句,“司徒城主。”
见到是认识的人,司徒融心里松了一下,但随之而来的又是更大的疑惑。
“不知二位来这里干什么?这里可是城衙大牢。”
“我们知道,正是因为是城衙大牢,所以我们才来这一趟。”风郁这样说道。
司徒融心中隐隐有了猜测,但她不想牵连旁人,于是低声斥道,“你们这是胡闹,速速离去,我就当没有见过你们。”
“司徒城主,我们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你就这样去死!”风郁反驳道。
司徒融态度强硬,“这不关你们的事,我知道你们是关心我,但一切皆因我的胡作非为,是我一个人的事情,与他人无关,你们走吧!”
司徒融一副认命的样子,丹亭心中焦急,她不愿这样一位好城主、奇女子,最终却沦落这样的下场,她说:“司徒城主你以为只是你一人之事吗?因为你是女儿身,所以可以轻易抹除掉你这十多年为桑城百姓做的一切。你难道要让天下女儿都看到,女儿家想做一番事业都是这样的下场吗?还有桑城的百姓,他们难道能够眼看着这样一位好城主被推上断头台吗?司徒城主,请你想一想桑城的百姓,还有天下想做一番事业的女子们吧。”
丹亭句句肺腑之言,司徒融说不触动是假的,可是如今闹到这个份上,司徒融早已认命。
“丹小姐,我明白你的苦心。但是从我决定假扮男子入仕途的那天,我就已经做好了承受一切暴露的后果,哪怕付出生命的代价,至少我有过这十年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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