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尽欢、顾玉嫣、杨瑛捂着脸,这下彻底被谢蓁蓁丢脸完了,再也不好意思也没心情,拖着谢蓁蓁上坐,用美食堵住谢蓁蓁那张惊天动地的嘴巴。
接下来的是孔叶、赵沪、窦允安和常玄砚。
“师傅、赵副首、窦太医、常太医。”丹亭一一见礼。
风郁也跟着,“孔老、赵副首、窦太医、常太医。”
孔叶赶忙阻止两人,“欸欸,又不是外人,行什么礼,不用了。”
赵沪附和,“是啊,不用那些虚礼。”
“孔老和副首说的对,”窦允安和常玄砚一起拿出为丹亭准备的礼物,“丹姑娘这是我们准备的一点薄礼,望你收下。”
“这,这怎么...”
丹亭看着窦允安和常玄砚手中的锦盒有些不知所措,最终还是在二人的再三坚持下收下了。
然后来的是御膳房方掌事,还有几个大厨,丹亭和风郁都一一接待了。最后来的是最重量级的新帝李循。
李循进门的时候,几乎所有人都要站起来了,还是他制止了众人。
“不必多礼,我现在只是丹小姐和风公子的朋友,不做其他。”
众人这才放心坐下。
李循拿出锦盒,“这是一对玉佩,送给你们。”
两个玉佩是成对的飞鸟形状,清润如水,品质不凡。
丹亭连忙拒绝,“殿下,这礼物太贵重了,我们不能收。”
风郁也附和:“是啊。”
李循坚持道,“不是贵重东西,算是我对你们的祝福吧。”
丹亭只得收下。
人员来齐,宴席也就正式开始了。开始还有点拘谨,后面就觥筹交错,欢声笑语不断。在这宫墙许多年,大大小小的宴席那么多场,从没有这一次这么酣畅淋漓、痛快欢乐。宴席本该就是这样子的,亲朋好友相聚,不论悲伤不论其他,相聚在一起,欢聚在一起。
宴席持续到亥时,众人才依依不舍的散去。来时清醒冷静,去时醉眼迷蒙。几乎大半的人都喝醉了,连平日酒量尚佳的风郁,今日都醉醺醺的了。丹亭不爱喝酒,喝得少,只有些微醺。看到人都走了,她过去把喝醉的风郁扶起,往房间走去。
除了李循,所有人都走了。
李循不知道喝了多少,还是端坐的正经模样,或许他是唯一清醒的一个。他年少时在军中待过两年,军中喝酒都是论罐的,今日这点酒还不足以让他醉。
看着丹亭扶着喝醉的风郁往外走,她的眼里全是身旁的人。
李循回想起安翎倾出征前对自己说的话。
那时,母后的手搭在自己的肩上,语重心长的说:“循儿,母后知道你喜欢那个神医,如果你想,就勇敢一点。不然,就不要叫她困在这宫墙之中了。”
那时李循没有回答安翎倾,如今在这里,李循低声说道。
“母后,她不属于我的,强求过来,也不过是得到一只笼中鸟罢。我自己都困在笼子里了,怎么能再困住她。”
最后再饮下一杯酒,这最后一杯酒,极其苦涩。
李循站起来,不再留恋片刻,大步往前。
另一边的房间里,丹亭为风郁盖好被子。她仔细看了半晌,风郁睡得很熟,哪怕她现在弄出什么动静,或许风郁都不带醒的。
也只有在这种时候,丹亭压在心底的悲伤才铺天盖地的袭来,像一场避无可避的洪水,将她整个人淹没。
泪水蓄在眼眶里好久,最终还是重重的砸了下来。
滴在风郁的脸庞,冰凉的刺激让他蹙起眉头。
丹亭以为风郁要醒,连忙擦掉脸上的泪水。站起身,她万般不舍的看了一眼熟睡中的风郁,转身往香炉中倒了一些粉末,然后关上门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