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长月回来的时候,远远就听到从院内传出的笑声。
刘淑英是个苦命的,很小的时候,父亲的就去世了,她母亲没有再娶,母女两相依为命多年。
她好不容易凭借自己的努力,坐上捕快二把手的位置。
大娘就病倒了,每天都吃大把的止痛药,刘淑英以前不知道,后面无意中发现的。
多次劝说带着大娘去医馆,大娘死活不去,这一耗就是整整一年。
刘淑英一次醉酒痛哭失声,她只有这么一位亲人了,却要眼睁睁看着步入死亡。
多久了。
不说她,就是刘淑英估计都很久没听过大娘笑声了。
穆青青听到门口传来的脚步声,先一步站起身,“大娘,您坐,我过去开门。”
“哎!好孩子。”大娘笑的眼睛都眯起来了。
秦长月心里有点忐忑,刘淑英不是没往家里请过郎中,每次都被大娘赶走了。
镇上的郎中一听要来刘淑英家,没有一愿意的,身旁这位还是她去秦家医馆求来的。
老郎中,视线在穆青青脸上扫过,很快落在院内的中年女人身上。
刘淑英家里的情况,镇上的郎中没有一个不知道的。
来之前。
她就做好了白跑一趟的准备。
穆青青把门打开,对老郎中道:“麻烦帮我大娘看看,她胸口发闷,半夜偶尔喘不上气,浑身无力,白日里吐血了。“
老郎中跟在穆青青身后,走到中年女人对面坐下。
“把手伸出手。”
秦长月听到这话,心都跟着提起来了,把头移到一旁,不愿意看接下来一幕。
“脉象时强时弱,身体亏空太厉害,好好休养问题不大,如果再继续操劳下去,就要变成肺痨了。”
大娘在郎中给她把脉的时候,一颗心都提起来了,听到这话,才安下来。
一直不看郎中,是不想万一自己得了大病,淑英又是一个孝顺的,让一贫如洗的家,变得更加贫困。
“谢谢,我自己会注意,就不麻烦您给抓药了,看病多少钱我去房间里拿?”
郎中把脉诊病,无论抓不抓药,都是要付钱的。
秦长月急了,张开嘴想说什么?想到大娘倔犟的性格,又咽回去了。
算了。
反正郎中看过,她和刘淑英说,刘淑英就知道该怎么办了?
大娘看出秦长月的想法,一脸严肃认真道:“这件事情,不许和淑英说,你要是和她说了,大娘会很难过,就算淑英把药抓回来,我也不会吃。”
老郎中无奈摇头,“这次不收钱,女郎有句忠告给你,有病要早治,错了最佳时间,后悔也无济于事。
你的身体已经到极限了,一根弦绷得太紧,早晚有一天会断掉。
如果按时吃药,好好调理,最多一年,你就能恢复如初。”
大娘一听要吃一年,第一个想到的不是,一年后身体能好,而是这一年要吃多少药?花费多少银钱?
她一把老骨头了,不能拖累了淑英,孩子未来的路还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