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新:
你好!收到你的信很高兴,看到照片上面带微笑的你,很高兴!收到你信的那天,我正发着高烧,所以没有及时给你回信,请原谅!
这个星期真是“黑色星期”,我从星期日晚开始高烧三十九点五度,去医院挂过几次急诊,吃药、打针收效不大,一直高烧(三十八点九度左右),星期三一晚上左脑一直痛个不停,一夜没睡。第二天再去看医生,他说是高烧烧的,让我住院。我天,这怎么行呢?
我请求他让我每天去医院看病,他让我吊了三天水,注射了二十四瓶青霉素,这样一折腾,转眼就到了星期六。本以为三瓶药下去,我可以很快恢复得生机勃勃,没想到依然没有胃口,勉强吞下去的东西又全给呕了出来,学校的食物我本来都还比较满意,现在想想全都不合胃口了,病了的感觉真不好。
我的室友们无微不至地照顾我,带我去看病,替我提水、打饭,甚至有人连床单都帮我洗了……一个星期真是辛苦她们了。
我们班的女同学、男同学分批来看我,都提来了大大小小好几包水果:苹果、桔子、梨,还有两瓶罐头。这些我真是又感动,又愧疚,愧疚自己一病就病这么长时间,感动的是在异地,还有这么多同学、朋友关心我,帮助我。
读大学前,我常听别人告诉我,大学人际关系怎样冷淡,同学如何势利,现在看来,也并不是绝对一回事。至少在我周围的这个小空间里,我依然体会得多的是人间处处有真情,这世界有友爱。从某一方面说,我这一星期,我的身体虽然经历了炼狱般的煎熬,但我那颗曾经受伤的心灵却得到了许多慰藉。
话说回来,我现在最想的是家,家里的亲人,我特别想妈妈。如果在湖南,我就不会这样痛苦地病这一场了,西安的天气实在变化无常;如果在家里,病了,我也不会连可吃的饭菜也找不到了。隔着迢迢的千里,我不能对家人提任何一个有关我病了的字,那会急病我妈,急坏我家人的,所以只好啰啰嗦嗦向你和正巧我同时接到信的同学说说了。唉,真羡慕你在湘潭,隔断时间就可以回家看看。
在此之前,我在西安过得挺好的,学习轻松、充实、愉快,和同学相处融洽,经常和她们一起活动。饭食虽不太好,但还过得去,但愿我能快点好起来恢复,重新过健健康康、快快乐乐的日子。
好,不多扯了,寄赠一照。
祝你
一切顺利
快快乐乐!
周彤
九五年十二月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