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茶一直以为,搬家的途中会掺杂着些忧伤的情绪。
然而,这一大家子人,没有一丝难过的意思。
尤其是阿奶,笑得像一朵花,温柔地在那绽放。
反常,很反常!
这大大出乎了阿茶的意料,于是她十分善解人意地对自家阿奶说:
“阿奶,你要是心里难受,就与孙儿说,别憋坏了。”
阿茶自认为自己这句话十分的有亲和力,却不想换来阿奶一记白眼。
罗家二婶在一旁瞧得哈哈直乐,毫不遮掩地说道:
“阿茶,不是二婶说你,过年就说搬家,咱们都做了多长时间的准备,一直等不到搬家。
你再不回来,我们都寻思着,是不是不搬了。”
末了,二婶又吐槽了一句,“这难过的情绪都被你给磨平了。”
听着自家二婶的话,阿茶一时不知该回何话。
这么说,就通了。
合着大家已经从不想搬过渡到了什么时候搬,再到、到底搬不搬!
再细思一下,说不得,阿奶私下里没少骂她。
阿茶对大家嘿嘿一笑,“其实我点卡的挺好的呀,春暖花开,不仅适宜搬家,还能看看风景。”
人间二三月,山花最是烂漫的时节,这时节的空气都是香甜的。
山绿油油的。
水也绿油油的。
多好。
“还看风景?”罗家二婶又不合时宜地笑了。
阿茶嘴角翕动了两下,静静看着自家二婶,她这会极其不喜欢二婶这张嘴。
罗家二婶若是能瞧出别人的脸色而憋住话,那就不是罗家二婶了。
二婶一忍笑意,望着车窗外,十分扎心道:“在家天天瞧着南山,还没瞧够啊。”
阿茶一时有些心梗。
拆台,二婶是专业的。
阿奶瞧不得宝贝孙女突然蔫了,眼睛一瞥窗外,道:“也还是不一样的。”
罗家二婶仔细瞧了瞧,点了点头。
“是不一样,这边山上的石头多一些,远不如南山清秀。”
“哟,你还知道清秀一词呢。”
“娘,这些年跟着铁心也认识不少词呢。”
就这么几句话,放在别人家,那就是婆媳二人微妙的二三事。
可在罗家,那就是日常生活,再正常不过了。
罗家二婶一直是个有生活趣味的人,在路上就已经开始想着以后多认识些邻居,大家好一起聊聊天、说说话,沟通下寂寞的心灵。
阿茶十分委婉地告诉自家二婶。
宅子,有点偏。
罗家二婶眨了眨眼,能有多偏。
阿茶微微一笑,到了就知道了。
这对二婶来说,就有点苦闷了。
她这辈子就这么点爱好。
于是,她老人家自己去找了点甜,每逢队伍原地歇息时,二婶就带着一众小辈们去采花。
哪种花里有甜滋滋的蜜,她是最清楚的。
吃的一众小辈们流连忘返,抱着自家阿爹的大腿,不肯离开。
好歹,再多吃两朵呢。
就两朵。
二婶望着此等尴尬的场面,艰难地对在场众人一笑。
小辈知道搬家这件事,开始的时候有点不舍、有点难过。
可一上了路,就全都抛到了脑后。
疯玩了几日,小铜锄向往起新家,拉着阿茶化身成十万个为什么?
那边有小花那么好看的小女娘吗?
有好吃的吗?
有小伙伴吗?
有家里的房子那么大吗?
会不会欺负外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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