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刘阿婆据理力争和二狗奶英勇威武的情况下,张三娘子不情不愿地退回了二十贯。
二十贯铜钱的重量哪里是二狗奶能抱动的,阿茶直接帮着二狗奶拎起来,顺便把墙上的斧子也给拔了出来。
斧子被拔出来的那一刻,墙面跟着一起稀里哗啦地掉了些土块,看得张三娘子一阵肉疼,哇哇大叫:
“我家的墙。”
“哎哟,这点缺口补点泥就好了。”刘阿婆生怕再引起什么事来,当即拿话把张三娘子给堵上。
张三娘子小眼睛一横,不服气极了。
阿茶微微一笑,“三婶,你都要去都城住大宅子了,还在乎这小土房子啊,话说你们走了,这房子怎么办?
给我师傅住?”
“呸,我谁也不给,我家房子凭什么给别人住,我宁可拆了。”张三娘子掐腰说道。
阿茶一笑,就知道张三婶准保会这般说,当即拎着斧子边扬边问:“那我帮三婶拆?这活,我很熟的。”
张三娘子满脑子都回荡着‘我很熟的’几个字......
这是在点她,还是在点她?
刘阿婆从阿茶手中夺过斧子,又对众人说道:“行了,没热闹了,都赶紧散了吧。”
待一众人散了,张三娘子也气呼呼地躲回了屋,嘴里叽里咕噜地,大家听不明白也知道她定是在骂。
阿茶和刘阿婆一直陪着二狗奶回去,半途中只听身后有脚步声,一回头这才看到阿芙。
三人一瞧到阿芙,神色各异。
比起阿茶目光中的温和喜爱,二狗奶则是多了分责怪、埋怨,却并未开口说什么,刘阿婆则是带着几分好奇探究。
被三人瞩目,阿芙略有踌躇,把手中的小布兜一把塞到阿茶怀里,微垂头与二狗奶说道:
“阿婆,二狗哥都是为了我出这口恶气......这是我的一点私房钱,您收下吧。”
二狗奶沉默了许久,叹了口气,语调平淡道:“是他傻,跟你有什么关系,好好在家绣嫁衣吧。”
话毕,二狗奶背影蹒跚地转了过去,向自家走去。
刘阿婆双眼闪了闪,对阿芙笑了笑,“你这孩子倒是有些情谊。”说完,又扶着二狗奶一同离去。
阿茶摇了摇头,对阿芙无奈道:“快回吧,别让人瞧到了,再影响了婚事。”
阿芙对阿茶笑了笑,“真是因为这个影响了,那不嫁也罢,我也可以像柴米阿姊一般,自己养活自己。”
这话让阿茶无奈一笑,伸手摸了摸她的头,“我自小当你是亲妹子,只盼你一生顺遂,若是被欺负了,来找我,定会为你出口恶气,张三娘子那你放心,她若是胆敢再欺辱,我有辙对付她。”
阿芙展颜一笑,摇了摇头,“我不怕她的。”
阿茶对阿芙亦是一笑,对她轻轻挥手,让其赶紧回去。
待送二狗奶回家后,二狗娘才知道出了这么大的事,扶着二狗奶进院的时候眼泪止不住地流,刘阿婆在一旁劝了好一阵。
阿茶则是好奇二狗留下的家书写的是什么。
他们自小是玩伴,关系不错,二狗娘取来书信给阿茶看。
这一看,好嘛,都赶上后世的简体字了,别字满天,只是说自己要出去挣钱,却未有个什么目标。
找起人来,还真是大海捞针了。
“阿婆、婶子也莫要着急,二狗和三狗好歹跟我学过些拳脚功夫,不至于出了什么事,以后我外出若是碰到了,定给他们捉回来。”
尽管是些安慰人的话,却也让二狗奶和二狗娘觉得有了几分希望,连连感激地点了点头。
待阿茶与刘阿婆一同从二狗家出来后,阿茶对刘阿婆亲切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