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雷村依旧是那座安逸的小村庄,因为年节跟前,整座村庄笼罩着一层喜气洋洋之气,有着急的人家都已经开始挂个小红灯笼,张灯结彩。
阿茶绕了个路,从村后面回的家,刚进门就见到自家阿奶坐在院里,笑呵呵地看着跪在地上的两小只。
不得不说哈,这可真得是,回回回来都能赶上热闹。
阿茶扛着剑迅速地冲进了现场,走到两位小侄子面前,看着一个个鼻青脸肿、身上的夹袄褴褛破漏还能透出几缕蚕絮的落魄模样,连连摇头感慨道:
“你们这不行啊,你们这些姑姑叔叔们小的时候出去何时让人欺负成这样子。”
听着阿茶的声音,罗家阿爷瞬间从屋内蹿了出来,扬声道:
“那可不是,属你们小姑姑最厉害,她都不稀罕跟小娃娃打,人家要打都是跟大人打。”
这话说得,多少有点嘲讽的意思。
阿茶转身对自家阿爷笑眯眯道:“那不还是阿爷教子有方吗?”说完一叹,又对两位小侄儿道:“也不怪你们,到了你们这一辈,我阿爷的精力确实有限了。”
罗家阿爷板着脸看着自家小孙女......
“这又是怎么个情况呐?”阿茶声音充满了慈爱,眼里却是浓浓的热闹。
小铜犁多少是随了罗家大哥的性子,不怎么说话,小铜锄就不一样了,瘪着嘴,哇地一声哭嚎起来:
“小姑,这跟我们真没什么关系,小花说要给驴蛋当媳妇,山根说给他当,驴蛋笑话山根成天流个大鼻涕脏死了,是娶不到媳妇的。
山根笑话驴蛋黑,晚上打着灯笼都看不到他,也找不到媳妇,二人吵着吵着就打了起来。
然后和驴蛋好的一起打山根,和山根好的打驴蛋,小花哭唧唧地来找我和大哥帮忙拉架。
我们过去拉架,不想那山根和驴蛋不识好歹,一人打了我一拳,那我挨打了,我哥能干嘛?
这不就把山根和驴蛋打了。
然后就一团乱......”说完,越来越伤心,哭声更凄厉了许多,抽噎问道:
“小姑,你就说,我们招谁惹谁了。”
小铜锄哭得多伤心,阿奶就乐得多开心,眼睛一嗔,道:“谁让你们爱管这闲事的。”
阿茶蹲在一旁连连点头,笑嘻嘻道:“就是呢。”
这会罗家大嫂和二嫂也一同走了过来,二人见阿茶回来了,一脸喜气,姑嫂三人相互亲热了一阵,两位嫂子主要是问她在外面可曾受了欺负。
小铜锄跪在地上,边听墙根边眼泪汪汪地道:“太奶奶说了,外面人不挨小姑欺负就不错了,谁能欺负得了她。”
阿茶一副受伤模样看向阿奶。
阿奶眼神飘闪地躲过,回头就道:“你好好跪着,一会你爹回来,知道你还这般嘴碎,非得再收拾你一顿不可。”
“嘿,我二哥还嫌自家娃嘴碎?这不是随了他吗。”阿茶顺嘴接过话茬。
罗家二嫂在一旁掩嘴偷笑,遂后拉着阿茶的手,温婉说道:“家中最担忧你的就是婆母和阿奶了,说这些话不过是图个心安罢了,你别听这臭小子胡说。”话毕,瞪了自家儿子一眼,又对阿茶道:
“这两个小家伙,换季的衣裳都做不过来,这新做的夹袄才几天,就给糟蹋成这样。”
“阿娘,那也不能因为保护衣裳不出门啊,出去就是江湖,江湖哪有不打架的道理。”
“那明天起,你就给我穿回破衣裳出去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