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丙青继续说,阿茶拿出上官月师傅给的清毒丹递给了丙青,“你先把这个给他喂了。”
见四皇子受伤的是左臂,阿茶伸手把伤口上的绷带卸了下来,只瞧着伤口乌紫流脓,竟有腐蚀之象,阿茶一怔,
“此次出行没带个军医或是太医?”
“一同赈灾的还有二皇子。”丙青脸色铁青地说道。
都不用阿茶问,在一旁的乙丑就已忍不住,不忿道:“那位主子当真是娇贵的紧,走水路晕船,走官路又晕车,折腾的太医们一个个围着他转,他倒是好意思,叫咱们主子先行去渝州赈灾,他则是去就近的涪州休养两日,这样兵分两路,反而来的快一些。”
阿茶听了这话,微皱眉头,那也不至于一个太医也留不住吧......
“传讯来报,涪州附近已出疫患,二皇子意思,太医们最好留在一处,好生商议对策,以备不患。”丙青语气一顿,皱眉又道:
“咱们身上带的大大小小伤药都甚备至,主子便......”
“既然你们带的药都不能解毒,想必太医来了也是无用。”阿茶摇头说道,浅叹一口气,暗自纳闷,这四皇子怎么就跟毒杠上了呢。
“有没有可能是之前中毒所致如此这般严重?”丁末守在一侧,谨慎说道。
“也不无可能。”阿茶说完这话,回首看向丁末等人,道:“你们若是信得过我,就出去守着,听到什么动静都不许进来,若是不信,那他有何后果,你们自行承担。”
若是以前,阿茶若是这般说,丁末等人可能还会犹豫,可是现在听阿茶如此言说,竟是万分信任,二话不说,就结伴退出。
“走的是不是太利索一些了?”见丁末和乙丑退的这般利落,阿茶不由反问道?
她怀疑这二人在避责。
丙青面上略有微妙。
眼下也不是玩笑的时候,阿茶边抽出匕首,边问道:“可有烈酒?”
见丙青摇头,阿茶啧了一声,“那你拿烛火过来。”
她话音一落,丙青当即出去找蜡烛。
阿茶见室内无人,从四皇子身上割下一块衣襟团吧团吧就塞进了他嘴里,这时的四皇子还真是任由摆布,阿茶一面暗道可怜,手中匕首翻转,以刀刃开始挤压伤口周围,逼出黑血。
如此疼痛,便是死人都得诈尸一下,原本昏睡的四皇子一下子被痛醒过来。
“你忍着点。”
剧痛之下,神志朦胧之中,只听到熟悉的声音,四皇子一面紧咬口中的棉布,一面尝试看清身侧之人,待他看清那一张跟花猫似的脸颊是谁,方才安心许多。
见四皇子额上浸出层层细汗,面容着实痛苦,阿茶一面用力挤压伤口侧的皮肉,一面叹道:“你伤口沾了雨水,且化脓加之中毒太久,这只手能保住都是万幸,一会说不得要剜肉。”
阿茶说得认真,见四皇子恍恍惚惚地神色,也不知听明白了没,见挤压出来的已经是鲜血,方才收手,然伤口上的肉依旧乌紫一片,阿茶心头一沉,这些肉,说什么也留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