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半日的路程,阿茶和阿虎来至一处林间,那聂老大被吊在马匹身上,颠簸的是心肝脾肺俱颤,此时一落地,恨不得把他们全部吐出来。
见聂老大一副痛苦模样,阿茶冷嘲道:“若是别人定要给你栓根绳托在马匹身后了,在我这,待遇已经算很高了。”语气一顿,恢复正色,道:
“如今已算安全地界,聂大伯,别再耗费你我的耐心。”
聂老大躺在林中草丛,也不嫌弃丛中爬虫甚多,他长舒一口气,竟提早放松起来,好似已经劫后重生。
阿茶素手慢慢移向剑柄,聂老大瞧了这动作呵呵一笑,“年轻人还是太急躁了一些。”
那聂老大还想再多说一句时,只听剑鸣嗡嗡,一抹青光从眼中疾过,他略觉刺眼,还来不及躲,那寒剑已经逼向他脖颈之中,
“聂老大,我突然什么都不想听了。”阿茶语气里满满认真。
聂老大只觉阿茶身上散出一阵杀意,当即咽了咽口水,怂了起来,“我说、我说......”
阿茶未移开手中长剑,眼神冰冷凝视着聂老大,竟是连话都懒得说了。
聂老大知自己已是碰触到了阿茶心中底线,只是他思绪纷乱,慌忙中理着头绪,嘀咕道:
“助我谷诈死之人乃叫郭离,他乃是沈太傅之人,说句不好听的,便是那沈太傅身边的一条狗,只是这条狗也不见得忠心耿耿......”
阿茶目光随着聂老大之言愈发冰冷,聂老大只是以为对方不满他言词拖沓,于是连忙又道:
“不是我故意拖延,只是这事若是要讲清楚,必是一番长话......”
聂老大一面说,一面推开脖颈之上长剑。
阿茶手腕一转,剑光晃晃又入了剑鞘,“你最好长话短说。”
说来,她倒是更喜欢叶老二一些,比起这婆婆妈妈的聂老大,那位好歹有趣。
见阿茶目光不悦,聂老大也不再磨蹭,哆嗦着一张嘴,说道:“说来,这也是我师弟无意之中知道的事,连那位沈大人都知的没有他全面。”
说到这,聂老大目光变得悠长起来,颇为感慨道:“人性可真是复杂至极......”
阿茶:“.......”
人性复不复杂她知之甚少,可眼下,聂老大多少有点在作死。
好在聂老大意识到眼下处境,连忙回过神,述道:“又是一件陈年旧事,我与你先说这事,或许,你能得到几分启发。”
阿茶:“.......”
聂老大见阿茶沉默不语,尴尬地清了下嗓子,方才又道:“就在几十年前......”
就在聂老大声调放慢放缓说着那几十年前这几个字时,阿茶的手又移到了剑柄之上,聂老大眼皮一跳,当即加快语速,
“武林之中出了一位旷世奇才,不过二十许的年岁,便能领悟一门绝世功法。
那少年自负内功深厚,先后挑战了当世几大高手,在众人惊愕之下,他均以二招险胜这些宗门大师,一时叫人大跌眼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