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边的兄妹二人来到了观中最深处极是僻静的独门小院,院门是敞开的,只听隐隐传来一阵咕咕声,阿茶与自家兄长缓缓走至门前,一眼便看到院中站着一位少女,身姿纤瘦,亭亭独立,衣襟随风飘拂,美的像一朵兰花,娴静、淡雅。
那少女站在一群鸽子中央,手捧食盒轻洒谷子,静静地看着啄食不停的鸽子们,面上有着一缕外人瞧不出的忧伤。
阿茶嘴角勾着笑容看着院中的少女,心却狠狠地抽了一下。
小三哥把自家妹子送至门前,顿下脚步,轻声说道:“我便不随你进去了。”
阿茶对自家三哥点了点头,迈着步子跨过门槛,缓缓向阿虎走去,对方神色愣怔似乎在想什么,阿茶都已经走到她身畔,竟还未发现。
直到阿茶伸手从她怀中食盒抓了一把谷子洒给鸽群时,才叫人回神。阿虎看清眼前人是阿茶时,登时惊喜开来,眉眼含笑,激动道:“你来了。”
说话间人就已经紧紧抱住阿茶,只听她娇声呢喃:“这些时日我好生担忧,生怕你出了事,若真是因为我......”说到此处,声音已是哽咽。
阿茶只觉颈上一凉,似有泪珠滑过肌肤之感,她放开阿虎,便瞧见对方苍白无血色的小脸上、挂着两行清泪,一副梨花带雨的模样,让人好生心疼。阿茶此时恨极了断魂谷这些老王八,她那可爱活泼的小阿虎,竟硬生生被他们给摧残成了这般模样。
“都多大的人了,还掉豆豆,我给你说,我如今可厉害着呢,以后谁再欺负你,我替你出气,绝不会让你再经历一次了......”说到后面,阿茶郑重其事地看着阿虎,保证着。
阿虎泪中带笑,连连点头,她说什么,她都信。
听到院内的声音,上官月从屋内踱步出来,见是阿茶来了,亦是一喜,她伤重损了身子,时不时便会轻咳几声,待咳了一阵过后,对阿茶温言说道:
“阿茶来了。”
阿虎和阿茶一齐转身看向上官月,见上官月师傅依旧一身素衣道姑打扮,比起九年前,此时的上官月师傅气质中多了分祥和、淡泊。
“师傅好。”阿茶咧嘴笑道,她一向如此,归为自己人,连称呼上都要占几分便宜。
上官月微微一笑,不甚在意这个,阿虎瞧着外面有风,连忙携着阿茶进屋,到了门边,更是扶着自家师傅,嗔怪道:
“外面有风,您受不得风吹,不然夜间又咳个不停,可要好好记着呢,师傅总要徒儿时时提醒,好似我是个唠唠叨叨的小婆子似的。”
“你眼下,确实不像个小姑娘。”上官月嗔了阿虎一眼,眼中又含着几分它意。
这话,颇有些一语双关。
因阿茶来,阿虎面上多了几分喜气,对自家师傅明媚一笑,“师傅笑话徒儿。”
上官月还想说些什么,却被一阵咳意打断,阿虎立即心疼地替她抚背,这一幕幕瞧得阿茶心里颇是不好受。
待三人进了屋坐下,上官月向阿茶一笑,“怎生你也一副伤感模样了。”
“师傅这身子可还好?”阿茶见上官月这弱柳扶风模样,委实担忧。
“无碍,只是落下了咳疾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