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断魂谷虽被清风道长说得极为玄妙,阿茶还是想前往看上一看,且这一路,金叔话里话外都赞同她去寻一下断魂谷所在,想来有何用意。
当下谢过道长,又与其品了一会茶,看天色不早,方才告辞离去。
清风道长相送至门前,目送着阿茶骑着小黑马离去。
小道童见人走远了,方才问道:“师父,这位姑娘可会是罗家后人?”
清风道长一捋胡须,摇了摇头,“她只道自己姓杨名四喜,倒是不知是否是罗家后人,不过,当年的罗大侠一派君子气度,哪里似这小娃娃顽劣调皮,想来......”
清风道长未把话说死了,而是一副神秘模样撇下徒弟,回了房中,目视着架子上一排排的拂尘,颇是自得一笑,遂后叮嘱跟在他身后一起进来的纯然,“若是这女娃娃再来,你一定先来知会一声。”
话毕,清风道长望着自己一众拂尘,开始挑拣起来,心道:“下回就拿这把出去见人,没了也不算心痛。”
阿茶行至一段距离接连打了好几个喷嚏,摇头自恋道:“哎哟我滴个娘,阿奶和阿娘的想念也太浓烈了一些。”
到了山下,阿茶行了一段时辰方才找到一城镇,进了城内先是去买了一副堪舆图,这一看,好嘛,那辰州城离此城甚远,快马加鞭也要行上个三天三宿,当下寻了家客栈住下,又专门去了述说江湖之事的小酒肆消遣了一番。
听来些小道消息结合着堪舆图,阿茶满意点头,很好,这一路之上倒是有不少仗势欺人的恶徒与德高望重的江湖前辈,阿茶一一标记下来,打算行一路打一路。
大饮了一碗茶,爽朗一笑,这才是她想要的生活嘛。
邻桌三位汉子瞧了瞧阿茶,其中一人嘀咕道:“这来酒肆喝茶也就罢了,偏这茶被她喝的跟酒似的,奇了。”
“嗐,可能是不胜酒力。”
“我看不一定,许是手头窘迫,又想打探消息,不得已要壶清茶充充门面。”
“这话有理。”
阿茶耳力比从前更好,这几人虽是悄咪咪地说话,却犹如坐在她面前言说一般,阿茶轻声一笑,对小二吆喝道:“小二,我身边这三位爷台的酒由我请了。”
这话一落,那三位汉子俱是面色一震,酒肆嘈杂,他们三人说话如此小声,对方都能听见,可见是内力深厚的高手,那三位汉子相顾一视,均站了起来,对阿茶抱拳歉然说道:
“我等刚才私下议论公子,实乃唐突无礼,还望公子勿要见怪。”
阿茶眸光闪闪,笑道:“我自小脾气好,自不会与几位好汉计较,只是换了旁人,可就不一定这般好脾气了。”
那三位汉子连连称是,说了几句好话,“女公子大量让我等钦佩,今日吃些什么喝些什么尽由我们兄弟三人买单。”
阿茶一听,满意一笑,“那感情好。”说完,又吆喝肆中小二,“小二,上一盘筋头巴脑的酱牛肉,本姑娘我可是最爱这个了。”
那三位大汉一脸赔笑,纷纷又坐回了座位上,此后再不敢背后说人。
那酒肆角落里坐着几位青年男女,其中一位少女长得长眉圆眼,小巧脸蛋趁着十分可爱灵动,少女把这一幕全然看在了眼里,一丝捉弄人的心思涌上心头,对着身旁少年微微一笑,悄声说道:“我倒要看她有多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