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时,阿奶依旧采取不理睬、不搭话的原则,阿茶和阿爷一脸无趣。
一顿饭吃的十分不美妙,以至于第二日,阿爷一起来就嚷嚷着要走,小姑寻思着挽留一下,便客套笑着道:“爹,不若再多待两日,我一会去买点酒和肉回来,你和大吉好好喝一杯。”
罗家小姑怎么也没想到,这都能让自家老爹借题发挥。
阿爷坐在那,扯着嗓子喊道:“不留了,有人巴不得我走呢,人是越老越没个脸面了,这个家啊,就没有我说话的份。”
在厨房准备早饭的阿奶拎着一把菜刀走了出来,气冲冲地走到了阿爷面前,开怼道:“你也是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就不想想在村里盖个宅子,会不会让人眼红?你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你赚了点钱不成?那钱留在手里你难受?这一家子老老小小,攒个家底有什么不好,偏要盖个没甚用的宅子?住的舒服和舒坦又有何用?它值钱吗?”
阿爷被一连的问话,问的是哑口无言,呆愣在那好半天。
阿茶悄悄踱步挪过来,还未开口呢,阿奶怒目而视过来,“你别说话。”
阿茶:“.......”
爷孙二人又一次败北。
这顿饭吃的依旧十分微妙,就在爷几个收拾东西准备回村时,小姑家来了位许久不见的客人,舅姥爷。
阿茶看到舅姥爷十分开心,自打舅姥爷与阿爷打了一架后,再未见过他老人家了,甚是想念。
舅姥爷见到阿茶亦是开心,从袖兜里拿出几串铜钱递给她,哄孩子似的说道:“拿去,带着小宝去买糖吃。”
阿茶笑嘻嘻地接过了钱,带着小宝去外面买了饴糖、糕点。
县城不大,二人出去也不过一顿饭的功夫,回来就发现院内气氛十分不对劲,阿爷和舅姥爷相互瞪着眼,硝烟漫漫。
阿茶悄悄地坐到了自家阿爷身旁,刚坐下,舅姥爷一拍石桌,许是太用力了些,只见舅姥爷面色一闷,但迅速地遮掩,大声喝道:
“你不体恤我阿姊整日操劳也就罢了,还没事惹她心烦,可有良心。”
阿爷一听这话,冷笑连连,凝视着舅姥爷,质问道:“你还好意思说这话?”
“我怎不好意思了?”舅姥爷颇是不服气。
“要说我家婆子在谁身上最操心,那非你莫属了,你瞧瞧你一天吊儿郎当的,可干过一件正事?今日一大早来县城,所为何事?可别说是专门来看你阿姊的,我看,你是来花钱的吧?”阿爷火力全开,大有把今日受的气全部发泄出去的意思。
舅姥爷也不是省油的灯,扬着头大喊道:“我就是来瞧我阿姊和姑爷的,我让我阿姊操什么心了?你莫要在这含血喷人。”
阿茶瞧着舅姥爷一连摇头,舅姥爷,你这就要大祸临头了。
舅姥爷显然没有从阿茶的神色里瞧出点什么,还甚是嚣张地看着阿爷。
阿爷横臂一指,大啸道:“你可真是有脸面说此等话,就说说你这些年左一件、右一件的好事,外面人都在笑话你赵大爷出手阔绰,人傻钱多呢。”阿爷讥讽完,站起身来,背手弓腰,直怼着舅姥爷的脸,纳闷道:“我就好奇,你这脑子里装的是什么?一柄铜锣十贯钱,你也买?”
“什么?十贯?”阿奶坐山观虎斗,观不住了,惊愕地叫喊出来。